乐羽抱着南宫沐正穿过一片荒芜的地带,这里干旱异常,两边沙丘呈柱状。风沙并起而中间的道路却一尘不染。这里地形错综复杂,每一条路都是一种方向,没有人知道究竟哪条路才通往生命...
乐羽的手中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画了一幅图,和一个名字-风月谷。
前去风月谷的路上从来不缺死人!
他嘴角的血迹未干,可仍一路飞奔!
他怀里的南宫沐一直面带微笑,只是那笑容早已僵硬;风沙不停地拍打着她那苍白的脸,青衣男子撕下一块布,想要帮她挡住风沙。
“不...我想要看着你的脸。”南宫沐道。
“好...好...”乐羽的脚步没有停,他的眼眶挤满了泪。
可他不能落泪,她都忍着没有哭...
南宫沐的声音很微弱,她缓缓道:“停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已奄奄一息,她不会武功,本就比不了习武之人。
“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了!”乐羽喊道。
“停下来...”南宫沐的手缓缓地伸向乐羽的脸颊,在触碰肌肤的那一刹那,乐羽的内心瞬间奔溃了...他停了下来。
“我...我不行了...”南宫沐的声音弱的可怕。
乐羽的泪终于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滴在南宫沐脸上。
“我知道你很累,但我...我怕你一睡着,就再也无法醒过来!”
“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才在一起...”他抱得更紧了,生怕南宫沐溜走。
“我...咳咳...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南宫沐所受的折磨似乎已不需要用肉眼捕捉了,她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从来...不后悔,虽然日子很短,可我很开心,很幸福...你如此待我,一刻便已是一生。”
“我不怕死,只是我舍不得...舍不得你...咳咳!就让我最后再好好看你一眼,感受你的存在...”南宫沐又干咳了几声。
“你别说了...别说了...省着点力气。”乐羽哽咽道。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南宫沐的手突然垂了下来。
“不...不!”乐羽使劲摇了摇她的身子,紧紧地搂住了她:不!不要...
他很想大声喊出来,可是他的喉咙竟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风突然停了,他全身不停地颤抖,嘴巴大张,周围却静的可怖。
乐羽突然跪在地上,手中的剑已狠狠地插入地面。他的脸贴着南宫沐的脸,他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流进了南宫沐的眼里。这一刻,好像天地万物都静止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跳动,又好像撕裂那般的疼痛。
如血残阳,何等壮烈?他不忍她再受风沙甚至秃鹰的摧残,于是他又背着她往前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的双腿都没有了知觉。
景色的凄凉,似乎映射了他的归宿。
他也走不动了...倒在了这荒芜之中。
......
好在秦陌和严之礼以死相拼,才保得碧海庄周全。
此时的碧海庄大门紧闭,守卫森严,黄钟和黄馨都受伤不轻。若不是黄钟在去上官堡之前将所有一切安排妥当,又有下属拼死护送,否则现在他们命丧何处还是个未知数。黄钟召回了许多在外的弟子,又派出了一些人去外查探消息,就此不再迈出碧海庄一步。
噗!黄钟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庄主,那箭上有毒?”严之礼道。
黄钟擦了擦嘴角的血,示意无碍。
“黄馨怎么样了?”
“禀庄主,秦陌已请了江南最好的郎中为小姐诊断,小姐定会安然无恙的。”严之礼道。
黄钟点了点头:“此番乐羽上官堡一闹,肯定要在江湖上掀起一场风波,上官徵也肯定会大做文章,甚至会联合各派攻打天山。只是我很奇怪,他先前和那女子前来要人,并大打出手;这才过了多久,他又跑去上官堡要人...”
“我想乐羽应该是被那女子耍的团团转了。”秦陌道。
“你可查出那女子究竟是谁?”黄钟道。
“那女子叫做尹月雪,与上官徵交往密切。”秦陌道。
黄钟沉默半晌:“哦...难道说那女子是故意将乐羽引去上官堡,好一网打尽?”
“莫不是无论结果如何,乐羽只要去了上官堡闹事,上官徵便有借口攻打天山,而我们与天山联姻,碧海庄也无法置身事外。”秦陌道。
“此事确有许多疑点,但庄主先将伤养好才是重中之重。”严之礼道。
黄钟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那老贼的武功又强了许多,我的掌法要再精进一些才行。”
......
乐羽,黄钟等人性命无忧,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上官徵已经命丧火海。故此上官堡已经紧急召集各个江湖门派前往上官堡共同商讨伐天山和碧海庄之事。
“岂有此理!上官堡主居然就这样枉死了?”天龙帮帮主言然殊恶狠狠道。
太湖十三船与上官堡一向交好,叶博愤愤不平道:“咱们一定要为上官前辈报仇!”
“看来乐羽果真不可小觑啊。”青城派掌门虚云居士若有所思,显然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虚云居士,你这可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乐羽仗着拥有神剑凌焓,当真是无法无天,太不把江湖同道放在眼里了。”言然殊道。
“依我看,碧海庄、天山与上官堡之间必有一战,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江浙一带拥有三十八家酒楼的大少赵先桂虽闯荡江湖已久,但毕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