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重起秋闱之于他是次机会,若能离开何尝不是好事。
苏义的目光最后看向了敬宸。
敬宸早已料到般失笑:“什么也别说了,参加。”他有一对非常锐利的厉眼,父亲是刑部尚书,被他爹当畜生一样扔进来,却是很自得其乐的一个人,没事也回去恶心一下他父亲,是盛宠不断的人物。
苏义的目光扫过。
人人自危的想退。
苏义反而收回了目光,剩下的人太子也没怎么见过,很多是人进贡上来的,平日太子若发疯,就把他们当诱饵般丢出去给太子弄死,这样的人每个月都有人送来,只有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功用而已,但苏义看着他们的人数,真的想起,太子很久没杀人了,快装不下了:“下去吧,一会让顾公公给你们送去点书籍,考的如果太差,就自己把自己剁了吧。”
苏义不自觉的用了焰宙天古怪的说话模式。
众人如蒙大赦,赶紧跑了,走在最后的敬宸回头看了苏义一眼,见他屁股不疼古怪的一笑,走人。
苏义任敬宸打量,可笑的想,他这里是被打军棍又不是从床上下来,有什么值得看的。
太子殿的烛火燃起,虽还不到晚上,雨势已经压低了天气的暗度。
周天活动下脖子,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腰间迷迷糊糊的难受,声音沙哑的问:“什么时辰了?”
陆公公赶紧捧着姜汤进来:“回太子未时了,您睡了一个时辰,子车少主还在隔壁书房看书,他见您睡了让小的送您进来的。”
周天拍拍脑袋,端起姜汤喝完,中午的时候她刚回宫子车世也到了,皇上的事已经敲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晚膳准备好了吗?留子车世吃饭。”
“是,殿下。”
周天重新躺下去,还是觉得有些头疼,估计不是熬夜的原因,看起来是真感冒了,一会抓副药吃。
周天拽着床纱重新坐起,长发披散而下多了女子的柔和,周天下地的时候头发绊了她一下,周天本能的把它挽起来,随便弄了支簪子固定。
候着的梳头小宫女悄悄的看了太子一眼,不敢提醒太子不合时宜。
陆公公走来,见小祖宗这样挽头发赶紧给她散开,声音透着少有的责备:“太子,有些玩笑开不得,您是堂堂焰国太子,要有仪表有做派要……”
周天拿了块蜜瓜塞他嘴里:“甜吧,进贡吧。”然后张开手臂,自有小太监为太子更衣,宽袖大摆的烧包牡丹又穿在了周天身上,但又不同于上次的款式,牡丹花瓣更加耀眼,花蕊有天蚕丝点缀,紫色更加淡雅,整片后摆大气庄重。
小太监跪下为太子系着腰带。
陆公公艰难的咽了嘴里的蜜瓜,继续数落用手吃东西的太子:“太子,这里是宫中您想怎样奴才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您不能在南作坊蹲下身,您是太子,是焰国之首,你有……”
周天走到玉佩前随便指了两件,剩下的小太监托着多余的玉饰下去,周天敏感的发现,他们不像第一次伺候般发抖了。
陆公公赶紧追过来:“还有在河边的时候,地上多脏啊,太——”
周天赶紧把他挥开,想溜出去。
陆公公条件反射的揪住周天没束的发丝就要数落。
两人同时使劲,拽疼了刚精神点的周天。
陆公公见大事不好,吓的赶紧跪下,一边跪一边打自己嘴巴:“让奴才犯浑!让奴才对太子不敬,让——”
屋内所有的宫人见状,统统跪了下来,一下下的打着。
周天赶紧去扶陆公公:“多大点事,你至于吗,起来起来。”
陆公公就不,亵渎主子就是奴才不对,当然要罚而且要狠狠的罚,陆公公下死手的甩自己嘴巴,瞬间整张脸肿了起来。
周天没办法拉开他的手,干脆把他扛起来直接向外走去。
陆公公吓的哇哇大叫:“放奴才下来!放奴才下来,奴才沉。”
“还打不?”
“不打了!”
这还像话,周天把陆公公放在门口,推开了书房的房门。
子车世瞬间觉的有紫气东来,炫彩无比,恍惚看到一位踏光而来的女子,在晨昏初醒的一刻对他灿然一笑,子车世的心神骤然绷紧,说不清的感觉在他胸口蔓延,让他想伸出手,迎一缕光在怀。
陆公公突然哭哭啼啼的进来,红肿的脸上可怜异常:“主子,你打奴才!奴才千不该万不该拽了龙须!”
“靠!那叫龙尾!”虎须还没长呢!
子车世瞬间清醒,不文明的用词,和后面跟着的奴仆破坏了他脑海中的景象,让他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子车世收敛心神谨守心海,不再让外力侵入分毫,声音是他惯有的平和:“这是怎么了?把你的陆公公摔成这样。”
周天坐下,长发散开,如牡丹初绽华丽尊贵,只是口气随意完全破了整体的气场多了丝平易近人的兄弟情:“少拐弯抹角的打听,他自己非要打,拦了半。”
周天拿过桌上的《农概》询问:“看的懂吗?鹰国给的东西很实在,有些设施我也觉的很高妙。”
子车世点头:“可惜页雪不在,若不然可以让他看看,他对木械技巧深有研究。”
周天也想到了他,周天刚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