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嚒嚒听到女儿们传回的话,慌忙把脱了一半的深红色对襟上衫穿回去,眼角略显皱纹的脸又有了一道忧虑的褶子,急忙带着丫头过去看看。
刚推开门,解嚒嚒哭的比里面如花似锦的小女儿还要伤心:“哪个挨千刀的欺负我宝贝女儿,快让嚒嚒看,受了什么委屈?”说着坐到床边,眼里的关心真心实意。
上吉顿时扑入嚒嚒怀里使劲哭,她从小到大嚒嚒不忍她受一点委屈,同行的姐妹更是事事顺着她,杨公子对她关怀备至,想不到如今……如今被一个外人羞辱了去……“嚒嚒……”
解嚒嚒示意丫头们下去,带上门,保养柔软的玉手抚着上吉的背,轻声安慰:“不是去听风苑弹琵琶了,怎么受了这么大委屈,是不是有客人欺负于你!”解嚒嚒说到这里怒意顿生,大有为女儿出气的狠厉。
上吉宽慰的摇摇头,更加抱紧了嚒嚒的腰,她知道解嚒嚒当年并不是此楼里最美的女子甚至连中上之姿也算不上,但她知人解意,很得客人亲睐,风头直追当年闻香台的魁首。
上吉从未小瞧了解嚒嚒,能得到她或真心或假意的疼宠也不介意,毕竟解嚒嚒还愿意花时间疼她,就说明她还有价值。
上吉把在听风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中途又掉了不少眼泪,不是多伤心而是委屈,她不过是找段公子,段公子竟然和那位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臭男人一起羞辱她,太可气!
解嚒嚒闻言脸上的可惜一闪而逝,但还是忍不住语重心长的教导道:“丫头,隔间里都有谁你可打探清楚了?”
上吉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解嚒嚒拢拢她乱了的前额,温柔的看着她从小教导到大的女儿,不是她不教上吉人情世故,而是女人要自己成长。
解嚒嚒始终认为十七八岁的上吉该是现在娇蛮又有些任性可也不掩光芒的女儿态,这样才招人喜欢,招人心怜,有大家闺秀的傲气,又没有过高的出身,可让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花时间攀折一朵可攀折的花。
“没有问清里面都有哪位公子,你贸然前往当然会有不妥,万一里面有段公子的妻亲,有他的政敌,有让他忌惮的人他怎么会为你找他心悦。”
上吉不懂了,那些自命非凡的公子,不都以红颜知己为傲,而她是所有人争相想结识的红颜,她主动找段敬槿是段敬槿的福气,足够他吹嘘很久。
就算段敬槿不爱出风头,但也会有人私下羡慕他,何必非不给自己面子把自己轰走,太丢人了,而且……而且还会影响她以后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
解嚒嚒怎会不知女儿心里的埋怨,段敬槿又不是英俊潇洒的人,为人也过于死板,更没有什么情趣,上吉会为他伤心才怪,多少是想让一派正气的段敬槿拜倒在她裙下,为她将来找个好人开bao打下基础。
或许若是幸运,上吉会靠段敬槿对她的欣赏为她嫁入杨家为侧打下舆论基础。可惜,事事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段家是什么家教,那是教条里出来的黑面律法,段敬宸在宫有封位都未能让段老爷低头,何况一个解意楼清官。
解嚒嚒叹口气,上吉太急功近利了:“以后别在莽撞,杨公子对你正在兴头上,把握一下也不是不可。”十八公主对上吉构不成威胁,可若上吉得罪了段敬槿,对解意楼也没有好处,不如上吉跟了杨公子有益:“不过,那位周公子是谁?”
上吉闻言,小嘴嘟起气恼的道:“谁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
解嚒嚒掩嘴一笑,宠溺的点点上吉可人的额头:“你呀,还有功夫骂人想来是没事了,出去了一晚上休息一下,想必杨公子知道你受了委屈,一定会来看你。”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上吉红肿却更惹人怜的样貌笑了笑。
上吉怎会不懂女孩子家哭的优势,娇嗔的用手帕擦擦眼:“女儿懂得。”
……
听风苑的三首诗迅速在盛都传开,十少爷文采出众早在众人意料之中,反而是神秘的周公子更得大家关注。
两首脍炙人口的诗词迅速在赶考的学子中传播,也不可避免的传入了几位大臣耳朵里。在听说这位周公子无意科举时甚是惋惜,那些专门为皇上暗自挑选人才的官员便把周天的名字和两首诗送到了皇上的龙案上。
周天一身黄袍,神情严肃,朱笔还未放下,看眼下面的尹惑,翻开折子上两首一年级诗词痛苦不已,她的官员就这水平吗:“朕看这样的人挺多当个师爷。”两首小学水平的诗从师爷做起也不错了。
尹惑瞬间愣了,惊讶的抬着眼,看着皇上书案的位置,这已经是他最多可以触目的地方。
周天无奈的解释:“你觉的这首诗如何?”这首诗即便是在唐代时也不是多出色的作品,它之所以传播至今,是因为它写了众人熟悉的事,读来朗朗上口便于理解,可不是因为它多讲究,多能证明作者了不得。
就像此刻谁在她面前念什么‘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作为一位封建帝王,她会把人拉出去砍了是一个道理。
尹惑被皇上一提醒,似乎也想到了里面的弊端,他单觉的此诗在他修编的华丽文采中独树一帜的清新深刻,子啊靡丽的诗风中尤为难得,忘了别人没有编写《国书》不会有他这样的感概。
“可……”尹惑还是觉的此人有点价值:“能写出如此平易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