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孙清沐挪了过来,伸手猛然一捞,两个翻身他已然在太子之上……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又不是没过过心里那一关,既然要抢,这方面他也不是生手,区区一个苏义不见得就是各种翘楚。
苏义惊的想去推孙清沐,疯了!他身下的可是太子!苏义都忘了争风吃醋,就怕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让孙清沐毁了。
周天还没来得及生气,孙清沐的吻已经落下,浪漫吗?甜蜜吗?心动吗?周天还来不及想,或许根本不用想,回应是最好的表述方式……
雪漫漫而下,不一会便淹没了前些天清理出的台阶走廊,夜虫销迹幽静的只听见蜡烛燃烧发出的声响,偶然有值夜的宫人走过,见太子的人在孙院殿外候着悄无声息的绕开。
初冬的夜晚静的安恬,万物归宁,眠之藏穴,寂静的焰国皇城似乎能听到子民们呼吸的声响。
这样的夜色下唯一不能安寝的当属苏水渠,虽然冬季水患消除,但却到了考验河上设施的时候,有没有损坏?什么时候开始损坏?哪部分可抗几级寒冷?都需要逐一排查。
虽然充实人员后的水司衙门不见得需要他亲自记录,但苏水渠始终认为资历不足应当补齐,接触过才能有所了解。
“大人,天气怪冷的喝口热茶再往河堤那边走吧。”说话的是徐治代举荐的水司副手,钟欲年纪很轻,但也和苏水渠不相上下,他考取了今天明经的三甲,但却被太子分配在苏水渠麾下,没有派发官职,主要也是经验不足,像苏水渠这么年轻上任到高位的,不是跟太子有关系就是有后门。
苏水渠看着他冻僵的脸,再看看越来越大的雪:“好。”
钟欲赶紧提着灯笼带路,初跟苏水渠时他听的最多的是苏大人和太子之间的事,但跟了大人半年后他发现苏大人几乎和太子没什么接触,做事也冷静老辣,虽于自己年龄相仿却更有远见,现在的位置给他做,当之无愧。
钟欲理所当然的认定,是有人嫉妒苏水渠的位置而在散布谣言。
……
早朝的气氛出奇的和谐,月国投降、战国即将来访、漠国使者入焰、召回游离子民的旨意敲定,此冬季开始无暴乱,都是让文臣欣慰的好消息,更是五十年来破天荒头一次。
尤其是他国来访更是证明焰国有世界地位的第一步,要知道焰国已经五十年没接待过外宾,而第一次就有希望见到漠国的丞相和战国的王爷,是焰国群臣上下又兴奋又有些紧张的事。
兴奋是因为荣耀,紧张是怕做不好。
但由此情绪的只是沉迷于书海的老儒臣,他们需要荣耀增加信心坚信君主。
而张亭道等人则干脆的多,只要殿下高兴,他们什么也无所谓,至于使臣来了,他们只要不出错就不会给太子丢脸,反正太子也不指望他们做什么,要轻松的多。
此时群臣兴奋的商议着在哪里接见这两国要使,既想彰显焰国的‘气节’又想突出焰国的‘繁荣’,总之就是不能被小瞧了。
孙清沐则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是他入朝以来心情最复杂的一次,高兴?兴奋?紧张?似乎都不足以表述他的复杂,他甚至第一次没听高位上的人早朝说了什么,别人跪他也跪,千岁的话喊了好几遍,脑海里却还是一个影子。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状态不佳,可他想通过高位上人的表情给自己一点安心的提示,但太子从上朝到现在跟以往均没有区别,她依然拿着需要的奏折,或高或低或快或慢的惊悚着群臣的情绪,似乎昨晚的事对她没构成任何意义。
她不在意?
对她来说只是一次正常不过的宠幸?
她生气了吗?
她是不是更喜欢苏义?
她有没有让陆公公往自己院子里赏赐东西?
她会不会觉的他太随便了?
孙清沐的脑子里没有过一点早朝的内容,周围的人激烈的讨论什么他都没注意。
直到有人问:“孙大人你说是不是?”
一个人准备听答案,继而两个人准备听答案,随后三个人准备听答案,直到有五个人想听答案时,周围突然静然了下来,发现往往发言最多的孙清沐今天似乎出奇的安静。
那位花钱买官的大臣又谄媚的问了一遍:“孙大人,你说是不是?”他提议用孙清沐的书法重题琼林苑三字,能让入苑的使臣第一时间震慑焰国的文化底蕴,正在问孙清沐是不是也觉的应该如此,说白了就是在拍孙清沐马屁!
孙清沐有点懵,茫然的找不找踩脚点,他刚才走神来着,可孙清沐也算在朝廷上稳居的人物,以前又不是没硬着头皮做过更尴尬的事,所以他立即镇定的开口:“把前面的话题再说一遍。”
黄友善顿时有点懵,他们一直在说的话题不就是使臣接待,哪句需要重说,可问题是哪句都一样的内容呀?孙大人不会一句都没有听吧?那他想什么呢?
群臣顿时无声悄悄的瞄着太子,唯恐太子发现孙清沐走神后把孙清沐拖出去砍了,换做太子暴躁期是绝对有可能,现在也不敢说百分百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