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走出很远,两位守卫面无表情的道:“这人是从外城来的。”
“是,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低价还这样斤斤计较,应该是仡佬城来的。”
“嗯,没见过世面在所难免。”
周天耳朵动了一下,忍了再忍才没返回去就想找那两人算账,但她多走了几步立即明白那两人为何如此说,这座偌大的凉亭外坐满了各色锦衣玉袍的人,整座场地如一座戏院,桌椅齐全吃食众多,台上的人被唱人以不同的价值衡量着,没桌的客人都在琢磨台上人的价值,
周天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苏义,虽然这里人最多,看苏义坐的位置最显眼,想不注意他都难,只见他坐在最前排,叫了三次价,把台上的文人收入囊中。
周天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人群中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周天更有气质的人亦有之,周天隐没在人群中反而并不被人注意。
周天连续看了两场,终于知道这是干嘛了,这里是拍卖门客的地方,被买回去的人多是给花钱捐官的老爷当师爷、或是门客,为无知之辈出谋划策。
周天喝杯茶,听到身边的人道。
“今年的人贵了,你还是这价位买一个吧。”
“早知这样我就前段时间出手。”
“你争不过那些出手阔绰的,你看前面那人他几乎把所有人都买走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也许家里买官的人多,或许是捐了高官,现在上面管制度管的严,没有才学的人人自危,不多买回去几个谁也不安心。”
“这到是。”
周天喝着茶,心里到不反对这个市场,毕竟短期内她不能换下那些臣子,有人出谋划策总是好,但苏义买这么人干嘛?参加秋闱!周天无奈的心想肯定是,他还真敢做这些买回去的人都是终身奴仆,就算苏义不要他们的卖身契只是让他们去考秋闱,这份人情就能让这些人记苏义一辈子。
周天叹口气,顿时觉的此事不该交给苏义去办,但周天不会无这点容人之能,给就给了。
贺惆搜索一圈人,附在太子耳边道:“殿下,您左手边四丈处是苏大人。”
周天放目放去,若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是苏水渠,见他身后以立了位有标签的人,料想买了门客,周天端着茶杯走过去。
被买的人刚要提醒周天这里是他老爷的桌子。
苏水渠已经起身想跪。
周天强硬的扶他起来,坐到他身边:“怎么样?有你喜欢的吗。”
苏水渠见状也不拘谨,以往在河继县两人也如此坐着,他了解太子不是拘泥形式的人也不再客气:“有,少爷身后的人师承梁画大师,属下想将来应该用的到,何况南门水利上有些图案装裱也不错。”
周天点头,梁画是有集大成者的,古来跟随伟大建筑留名的往往有些木质大师和壁画大师,因为少所以更加弥足珍贵,但周天相信背后的人应该不具备为标志性建筑作画的能力,苏水渠用他应该有其他作用,苏水渠不说周天也不在问。
周天靠近苏水渠:“苏义买多少人了?”
苏水渠不意外周天会问,苏义把位置坐的那么明显,就是摆明不想有人跟他争:“除了一两个他不喜欢的,几乎都买了,从属下坐到这里到现在,一共买了三十六人。”
周天哦了一声,苏义打算在这里凑够一百啊:“觉的这些人素质如何?”
苏水渠道:“看少爷想在哪方面用他们,如果太高的位置,就如少爷所说,也许需要下些功夫。”
周天早已料到,突然想起给苏水买了石头,周天从衣襟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给,据说是天河捡的,打算送去打磨如今还没动,给你了。”
苏水渠愣了片刻,心情复杂的看了石头好一会握在手里,眼里露出一抹笑又散去,尽管他袖筒中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也还是觉的这块更加好看:“多谢少爷。”
“不用,知道你喜欢这些,南城的进度如何。”
苏水渠摸着是石头的棱角,似乎能想到太子与人讨要时的样子,再想想自己也被那老板骗了,不禁有些想笑,枉他们两人自认聪明却都栽在了一块石头分明是‘路边捡的’不过此刻苏水渠觉的它比真正水河的石头更弥足珍贵。
周天靠近苏水渠急切的问:“怎么了!喂!你听到我问话了吗!苏——”
苏水渠回神,笑着道:“南城一切还好,除了页雪总惹恼滕修以外没什么不妥。”
“觉得滕修这人如何?”
苏水渠看了太子一眼,实事求是道:“脾气很好,无奈子车页雪喊他即便喂,他都很有耐性的重复自己的名字,他看地位很准,应该修习过正规的明经书籍,若水渠没有估错,他应该来自正统且大匠学发达的国度,他对明经这一行的理论常识跟少爷一样,高人一筹。”
周天若有所思的玩着指上的扳指:“你看出来了?”
苏水渠在这一行很有自信:“不难推测。”
周天心里有数,只是有一点不接,闻香院的机关不可能出自他一人之手,滕修手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机巧工匠?周天看着台上的人,骤然想到了沈飞。
但周天随即微微皱眉,沈飞胆小怕事,应该没胆子在孙清沐和欧阳逆羽眼皮底下做文章,何况焰宙天掩杀天池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