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蝶痴笑着,她如今生死无惧,又怎么会被周儒这个纸老虎吓到。她颤颤巍巍地朝周儒走了几步,蓦地眼神发狠,伸出手来“啪”地扇了周儒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有何脸面质问我,最不是东西的难道不是你吗!”红蝶呵斥一声,尾音颤抖起来。
伴随着她的起伏不定的音调,红蝶整个人的身体同时抖了起来,挣扎着面对着宁西楼和孙墨白,露出了令人同情万分的苦笑。
宁西楼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痛苦。
那日晚上和顾无言一道看到的场景,便是她痛苦的根源。
段泽中望着红蝶的动作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表情痛苦万分。
“你们见过最不要脸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红蝶笑着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你们见过有哪个做父亲的会让自己的女儿去服侍他人么?”她继续说。
“你们见过哪个父亲会(被和)自己的女儿么?”
“你们见过哪个……父亲,会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让亲女以色侍人,阿谀奉承么?”
虽然院中一片安静,但红蝶每说一句,他人的目光便是震愕了一分,惊讶,恶心,不敢置信,诸多感情交织在一起。
她每说一句,周儒的脸色便是更加难看了几分,如丧考妣。
“你住口,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周儒怒不可遏。
红蝶不怒反笑,睁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道:“老爷,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要我告诉孙大人你以色拉拢了多少官员吗?周蓁蓁不过是个可怜人,她最可怜的便是有你这个qín_shòu爹!不……你根本就qín_shòu不如,你就是个畜生,变态,你丧心病狂!”
红蝶大骂,便骂边哭。
段泽中有人擒着无法动弹,恨不得将红蝶拉进自己怀中好好安抚,捂着她的嘴让她不要再说了。
孙墨白知道周儒不干净。
宁西楼让他去查了周儒的底,发现近年有不少官员升职升的古怪,皆是与周儒有所联系。可他却没有想到周儒竟然是用这种方法拉拢人心,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他自身更加恶劣,竟连亲女都舍得下手?
“你说的这一切……跟你杀周蓁蓁有何关系?”相比其他人,宁西楼就显得淡定多了。他单手负在身后,面色沉静地看着歇斯底里的红蝶,只一双微微皱紧的眉告诉他人,他也是在感同身受的。
红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欲昏厥,她连吸了好几口气方才缓过来:“殿下听过……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吗?”她苦笑了两声,回忆起当年。“再怎么说我也是和周蓁蓁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待我再不好,那也是我的主子……我不怪她。她从十一岁起就被周儒这个畜生毁了对不起各位这个词被和谐,尔后一直在周儒的安排下与各个官员发生苟且之事,以达到周儒拉拢和控制对方的目的……凌辱了周家小姐,对方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周儒借此拢获了不少势力。”
用钱太过明目张胆,用女人,恰恰好。
周儒的脑子转的快,可当真是qín_shòu不如,竟然在周蓁蓁十一岁的时候就对她下了毒手。
“周蓁蓁以前不是那样的,周儒很宠她,她纵然有些娇纵,也只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没有什么坏心眼。可是从十一岁那年起就不一样了……周儒笃定她是自己的女儿,不敢告发他或是做旁的什么事,变本加厉,周蓁蓁如今不过才十六岁……就已经小产了八次,八次!”红蝶旁若无人地继续说着,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周儒的脸,越是曝光他越是有快感。
可说着说着她又哭了,“我这么同情小姐,她又是怎么对我的!”
若红蝶陪着她一同受苦,那周蓁蓁还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可坏就坏在她是一个人倒霉。
以周蓁蓁的角度来看,她作为一个小姐尚且要受此凌辱,凭什么红蝶作为一个丫鬟却只是每次都抱着她哭一会儿,安慰她两句,却不用遭此非人的虐待呢?
她越想越觉得不公平,便威逼利诱忽悠着红蝶,把她一起骗上了周儒的床。
红蝶生的好看,周儒食髓(和谐)知味,逐渐将她和周蓁蓁一样待遇,一同利用起来。
“他就是个畜生……他就是个畜生!”红蝶情绪崩溃,猛地掀开自己的袖子,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疤,应当原是女子点守宫砂的地方。
必安眼尖地发现那疤痕是好了又剜,剜了又好的,像是被主人发泄似的刺过无数次的模样。
“我总是幻想自己的守宫砂还在,能年纪到了,我便能够安然出嫁,找一户平常人家,不用多有钱,只要夫妻开心便好……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红蝶哭的红彤彤地美眸转向段泽中,复又摇了摇头。“可是周蓁蓁怎么对我的?她自己堕入了地狱,便要将我一起拉下来!我做错了什么,我跟她一起长大,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院中鸦雀无声,没人知道如何评价此事,也没人知道怎么去同情又可怜又可恨的周蓁蓁与红蝶二人。
“我本来也不想杀她的……半年前,我和周蓁蓁一同在普济寺遇到了段郎,段郎与我一见钟情……”回想起自己和段泽中初遇的那段日子,红蝶的脸上洋溢起一丝甜蜜温情地笑容,就像是暴风雨中安然无恙的小舟,带着一众破碎迷蒙地美。“可我只是个丫鬟,又被不知道多少人糟蹋过,我哪里配得上段郎……”
段泽中连连摇头:“不怪你,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