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是我死皮赖脸非要嫁给你吗?你不愿娶早说,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敢去跟皇上说不嫁了不?没那个胆子就少在外面放大话好吧!”
屋里头传来二人急赤白脸的争执之声。
庭秋月这人生性温吞善良,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一张嘴上没个把门的叽叽呱呱的乱说。顾无言皱眉敲了敲门,里头的争吵声顿时戛然而止。
宁西楼跟在她身后推开房门,只见庭秋月和赵明珠两个人站在桌边正比手画脚争的面红耳赤,地上还有两只被打碎了的茶杯和茶壶,他们刚才听到的碎瓷器的声音正是因为茶壶打碎了。
“婚事在即,你们吵什么呢?若是被凉姨听到了,你们平白想让她担心么?”顾无言淡道。
赵明珠是个很有个性的姑娘,寻常人家的姑娘断然不会在婚前与自己未来的夫君争吵,她却是气的脸蛋红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当她一抬头看见顾无言身后的宁西楼后,那面色隐隐约约有向更红发展的趋势,表情显得有些怔愣。
庭秋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发出一声讥嘲的冷笑声。
“婚什么婚,她不想成婚,难道老子就想?巴不得拿自己的热脸贴上去凑人家的冷屁股呗?”庭秋月混过三教九流的窑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此时更是“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地岔开着腿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你怎么这么粗俗!”赵明珠顿时将目光从宁西楼身上收回,愤愤咒了一句。“爹还让我对你好好说话,不要欺负你,现在看看……你简直不配!”
“我不配?我不配你就找别人去,别在我面前碍眼!正好老子闲的一身轻松可以去找云月姑娘开导开导……”
眼看着两人针尖对上麦芒似的又要吵起来,顾无言不耐道:“行了吧,都少说两句,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告诉我?”她常年为将,身上气势不短,平时看着好说话一沉下脸来就端出了在军中对待手下兵将的态度和气场。
大有谁不听话就拉出去打一百军棍的架势。
庭秋月最怕自己发小严肃认真的模样,讷讷闭嘴。
赵明珠很是崇拜顾无言,便深吸一口气看着顾无言慢慢道:“我的丫鬟不见了,担心她出什么事,想先将婚事推迟了等找到她再说,不然我……心里不安。”赵明珠幼年丧母,对待身边的人情事物格外的上心。
顾无言失笑道:“找丫鬟与你成婚没有任何矛盾啊。”
“你不知道,她那个叫莲香的丫鬟已经失踪了三四天了,赵府人丁稀少没有办法找,我就派了府上的侍卫和家丁都出去找了,整个京城和附近都快被我挖过来了都没见着人!”庭秋月在旁插嘴,“是不是她自己有心想要离开赵家,或是不想跟着来我们侯府,所以自己逃了?”
“不可能!”赵明珠连忙否定,“我和莲香从小一起长大,有一说一有人说二,她断然不可能不说一声就走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失踪了三四天了?
顾无言眉心皱起,看了一眼身后的宁西楼。
宁西楼想了想问道:“你们可报官了?”只是忠义侯府说不定人手不足无法搜寻全面,若是告知京畿府衙让孙墨白派官兵和捕快一起找应当不会半点痕迹也无吧。
赵明珠红了眼眶,摇了摇头:“没有,爹说我们私下里找就算了,婚事在即,不应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顾无言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庭秋月道:“先前凉姨身边的嬷嬷冯娘有个老家侄女来京,也是路上没了消息,可找到人了?”她离开京城之前交代过武安侯府的卫兵帮她去找人,不过后来因为公事离开京城,回来后也便忘了这件事情。
庭秋月歪头思考了下道:“我好像听冯娘跟母亲说过这件事情,不过有没有找到我就记不清了,也没听说府上有哪里来的远方侄女帮忙什么的事情。”
顾无言准备一会儿去找冯娘问一问,便对庭秋月与赵明珠二人道:“赵将军说得对,你们先准备婚事,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府上卫兵多,找起来会比你们方便一些。”
眼看赵明珠一副红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顾无言又道:“你与我说说,莲香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婚事在即,赵明珠虽不像普通姑娘那样热衷于赏花上香,但应了赵将军的要求,她还是在成婚之前去京郊的普济寺上了次香,祈求婚事顺当以后平安。可是出了普济寺之后,她坐马车回京的路上马车被路上的石块硌了一下,车轱辘险些掉下来,便在路边休息。车夫回去赶新的马车过来,莲香则是替她去附近的溪边取水了……谁知取个水便一去不回,直到车夫赶着新车回来了也不见她的人。
“就是那时候不见的。”赵明珠说,“莲香很乖的,她不会不说一声就跑掉,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顾无言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给庭秋月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好好安慰赵明珠,随即告辞又带着宁西楼去了庭夫人那边,想问问冯娘侄女的情况。
然后理所当然地失望而归。
冯娘的侄女还是没有找到,距今约莫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期间冯娘还急的跟庭夫人告了假,回了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