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玄灵见鄢云站立不动,还以为鄢云临危不惧,但他只是不解:“以鄢云的武功,绝对不可能接得住我一招之击,但他为什么会如此从容镇定?难道这世上确有毫不惧死之人么?”
就在这时候,阴玄灵突然变换招式,改掌为指,向鄢云身前穴道点去,鄢云无奈之下只得闪避,却始终不向对方反击,阴玄灵心想已经出了两招,鄢云若始终不还击,那便无法从他的武功看出他的师门来历。
想到这里,于是又变指为爪,以擒拿手向他喉尖击去,并有意将动作放慢,鄢云心想,我若始终不出手还击,阴玄灵势必会在这第三招上取我性命。此时阴玄灵的爪功虽是厉害,但出手时门户大开,若闪避的同时,急忙以指法点其右侧空挡处,纵然不能点中他穴道,但也能将他逼退。
鄢云想到此节,于是将身一闪,快速到达阴玄灵右侧,然后出指给予还击,阴玄灵见状,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左手急速穿出,以擒拿手功夫,迅速抓住鄢云脉门。
鄢云脉门被扣住,疼得他牙齿都快咬碎,但还是不想示弱于人,只得强忍着。阴玄灵也并没有立即松手,冷笑道:“鄢少侠,你就是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你师父是谁了。那便是号称打穴神手的凌霄,是也不是?”
鄢云忍着疼痛,将头点了点,阴无敌道:“阴长老,既然你已经试出他的自家功夫,也看出了他的师门来历,何必再为难于他呢?”
阴玄灵闻言,这才松手,鄢云疼痛得到缓解,遂问道:“我适才只是随意出招还击,并没有用我师父传我的打穴手法,阴长老何以就能知道我师父是谁?依我看你并非是通过我的武功看出来的,而是事先有所调查吧?”
阴玄灵笑道:“非也,我出第一招时你站立不动,我自然看不出你的武功路数,但从第二招你闪避的步法可以看出,你的轻功路数,并非是先学的华山派的轻功,因为一个人学武之初,一些习惯动作很难改掉,而中原各门派轻功步法我都能一眼看出来,你的轻功步法,不属于任何门派,我便可以断定你的师父,势必是一位江湖上武功高强的游侠。此外,我出第三招时,看似要取你性命,其实是想引你入彀,因为练武之人在面临生命危险之时,总是会使出自己最擅长的武功,这种情况下,容不得你有任何伪装,当你出指向我攻击的时候,我便想你师父八成擅长点穴功夫,当我抓住你脉门的时候,看出你的内功并非自己修练积累而成,因为尚有许多经脉没有打通,故而断定你的内功是由他人直接输入你的体内。”
阴玄灵续道:“这也正印证了我之前的假设,中原武林中,能教出内功如此高强的年轻人,在我印象中,也不多见。而任何一个高明的师父,都应该很清楚,内功方面,必须经过日积月累的修练,才能有效,强行传功,很多时候对弟子是害大于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么做。我想你师父定是预料到自己命不久矣,才将毕生功力传给你,就在前不久,我听洛阳的玄阴教弟子打探到的消息,说是地狱门的一位舵主叛出地狱门,被薛长卿等人追杀致死,经过调查,才知此人是当年独闯河朔五虎寨的打穴神手凌霄。
综合这些因素,我才知道你便是凌霄的弟子,凌霄在临终前将武功传给了你,而你因为痛恨地狱门杀了你师父,想要报仇,但又势单力孤,敌不过薛长卿等人,所以你才来我们玄阴教,让我们与朝廷结盟,共同对抗地狱门,待我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你便可坐收渔利,趁机报仇雪恨。你一直隐瞒自己的师门来历,无非便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我们知道之后,拒绝与丘神绩等人联盟,那么你的如意算盘便会落空。”
鄢云笑道:“阴长老的洞察力果然非常人能及,但想象力也是无与伦比。就凭刚才我那几招,你便猜出我师父是凌霄,的确是让我佩服不已。但你说我是为了报私仇而来玄阴教,促使你们双方联盟,那便是主观臆断了。”
阴玄灵笑道:“你们这些人开口闭口侠义道,其实也不过是借着这个幌子,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不过就算你不是为了你所说的让江湖免除一场浩劫而来,而是纯粹为了给自己的师父报仇雪恨,我也十分欣赏你。因为你小小年纪,便有这番谋略与勇气,敢于只身独闯我玄阴教,而且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我们玄阴教不少人都相信你的谎言,要做到这一点,着实不易。不够再天衣无缝的计划,再圆满的谎言,只要它从一开始是个谎言,便终有被拆穿的一天。”
鄢云笑道:“阴长老既然这么说,并且将我鄢云看作一个阴谋家,我也不想多作解释,因为我知道,即便我说得口干舌燥,也难以改变你的看法。既然这样,我何必要解释这么多呢?”
阴玄灵笑道:“你说的不错,无论你怎么解释,我都相信我的判断,不会改变。但你不解释便是默认,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鄢云笑道:“我鄢云本就是抱着九死一生的念头来到这飞虎寨中,并没有打算活着离开这里,反正我再怎么反抗,也不是你的对手,若是你不嫌弃,我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
阴玄灵哈哈大笑道:“爽快,我阴玄灵最敬重的就是白刃交于前,而不变色的英雄好汉,不管你是抱着什么目的而来,就冲这一点,我们玄阴教也不会为难于你。并且从今以后,我玄阴教的大门,随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