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神绩笑道:“这样再好不过,那么辛兄是否现在就带我前去见你们的教主呢?”
辛遗恨道:“大事要紧,事不宜迟,即刻就去,有什么旁的事,我们边走边说。”说着,便走出密室,丘神绩等人随后。
他们出了客栈,骑上马一同向西北方向迅速奔驰而还可以看到一些植被,越往西北,临近西域,只见茫茫千里黄沙,寸草不生,渺无人烟。
一行人在沙漠中,骑着快马奔行了五六天,才见到一座村落,约摸几十个帐篷,辛遗恨道:“丘将军,我们到前方村落歇歇脚,添加些补给,虽然已经到了沙漠,可离我们玄阴教的总坛还远着呢,沙漠中的水比金子还要宝贵,可缺少不得。”
丘神绩笑道:“我虽是第一次来到这地方,却也深深体会到又热又渴的滋味,我只是纳闷,为什么你们玄阴教要选择在这样的鬼地方,建立总坛。”
辛遗恨笑道:“这里方圆几千里都是这样的,现在才到沙漠边缘,到了中心地区,那才热得要命,不过我们都习惯了。西域本就是玄阴教的发源地,在这里重建总坛,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原先阴无双教主在位时期,面对外族入侵,组织民兵保护西域,后来便以此为基础,建立玄阴教,玄阴教因此在整个西域有了群众基础,所到之处,都极为受欢迎。中原武林人士视我们为邪教,只是后期入主中原之后的一些做法,为中原武林所不理解而已。”
说话之间,辛遗恨便与丘神绩等人一同到了前方的村落,村中民众都认识辛遗恨,当下就有一个村民用维语喊道:“辛副堂主来啦,大家快过来。”
这些维族村民听说辛遗恨来了,俱都围了过来,男的头戴圆帽,女的披着红色头巾,服饰与中原迥然不同。他们将辛遗恨等人围在垓心,手拉着手,载歌载舞,美轮美奂,极为热情。辛遗恨见状,极为高兴。
过了片刻,辛遗恨示意让大家停下来,笑道:“我们经过这里,不会待太长时间,这些朋友所骑的马匹是从中原带来的,恐怕不适应沙漠气候,我们愿意出钱买你们的马匹。另外再给我们准备一些清水与肉干,我们带在路上食用。”
辛遗恨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维语,丘神绩等人兀自一句也没听懂,直到一些维族村民,牵来十余匹马,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辛遗恨的意思是让他们与村民交换马匹。
丘神绩当下从行囊中取出两锭金子,交给其中一个村民,那村民边推辞,边说明原因。丘神绩向辛遗恨看了看,辛遗恨笑道:“他们说你们是我的朋友,他们若是收了你的金子,其他村落的人知道了,会看不起他们的。你们用来交换的虽是中原的马匹,不适合在沙漠中使用,杀了食用也是一样的。”
丘神绩心道:想不到玄阴教当年号称中原第一大邪教,武功诡异,手段毒辣,回到西域,却被视为保护神一般崇敬,受到民众的热情招待。
当下也就收起金子,对辛遗恨笑道:“辛兄,我们需要的马匹已经有了,水与食物呢?”
辛遗恨笑道:“不忙。”转而向那村民问道:“适才我让你们准备的水与肉干呢?”
那村民面现难色,随即解释道:“我们这里唯一的小湖泊,前些天也干涸了,如今我们正在寻找其他的水源,在没找到之前,大家都靠马奶维持着,但也为数不多了,既然辛副堂主要的急,那也只有先给你们了。”
辛遗恨心道:虽然沙漠中水贵如金,然而既然是玄阴教的人需要,他们也绝不会这么为难,这人说的定是实情无疑,若是拿走了他们仅剩不多的马奶,他们若找不到水源,便支持不了几天。玄阴教向来在西域名声极好,若是让教主知道我要了他们维持生计的东西,导致村民渴死,有损玄阴教的声誉,非宰了我不可。然而若是坚持不受,我与丘神绩便无法在沙漠中前进一步,耽误了玄阴教的大事,更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不禁为难起来,丘神绩见辛遗恨脸色异常,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实在不明白,既然玄阴教如此受欢迎,为何这些村民不把水送给他。当下忍不住问道:“辛兄,为什么他们不给我们水和食物?”
辛遗恨黯然道:“食物还好说,水可就难办了,这里唯一的水源已经枯涸,如今他们只剩少量的马奶,若给了我们,他们就无以为生。这可如何是好?”
丘神绩随口说道:“我们没有水,如何到得玄阴教总坛?这时候还管他人的死活作甚?让他们把马奶给我们,不然就硬夺了过来,他们还能怎么样?”
辛遗恨闻言,愤然道:“我玄阴教在中原,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绝不心慈手软,但这是在西域,我们自己的地方,绝不会做出这等损人利己,欺压民众的事来。若是这么做,我便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况且这事远没有这么简单,若是这事在西域传开,他们这些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联合起来,与我们玄阴教作对,只要想办法断了我们总坛的水源,将来恐怕玄阴教也很难在西域立足了。然而,若是没有水分补给,我们便难以到达总坛,耽误了玄阴教的大事,我也是死路一条,这可如何是好呢?”
丘神绩见辛遗恨左右为难,此刻身处沙漠之中,就是返回小方盘城,没有水也是难以到达。踌躇了半晌,突然福至心灵,向辛遗恨问道:“玄阴教总坛附近的水源,可以维持多少人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