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梅傲霜等人都在忙着格挡箭矢,谁也没有留意到这种情况。故而,即便他们再怎么贪生怕死,也没人说闲话。
丘神绩见忠义营的人虽然死的死,伤的伤,但那些高手,还是在苦苦支撑,于是极为愤怒,对黑甲军喝道:“继续放箭,决不能让他们冲过来。”
只听那名将领道:“可是我们的箭矢本来就不多,适才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看来用箭是阻挡不住他们了。不如等黑齿将军的主力部队到来之后,再将他们一举歼灭?”
丘神绩怒道:“没用的东西,我们有上万人马,他们只剩下区区几百人残兵剩将,还需要等主力部队么?没有箭矢了,就与他们短兵相接,你们手上的刀枪剑戟都是没用的废铁不成?”
那些将领闻言,人人愤慨,其中一名脾气较大的将领直接抽出佩剑,戟指丘神绩道:“姓丘的,你不过是守卫皇城的看门狗而已,凭什么对我们黑甲军将领呼来喝去,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其他将领见状,俱都抽出佩剑,不过不是准备向梅傲霜等人冲杀,而是一起向丘神绩步步紧逼而来,丘神绩心想,不好,要是与他们动手的话,周围的黑甲兵都会来对我下手,我岂不是立即就要被乱刀分尸?现在将他们惹急了,看情形他们是非要我的性命不可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脱身为妙。
虽然心中极为惧怕,但还是故作镇定般说道:“你们临阵抗命,我制不了你们,我去找黑齿将军去!要是让他们离开了,可不是我的责任!”说着便施展轻功,几个顿挫,向山下奔去。
丘神绩离开之后,他们果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梅傲霜等人见对面山头上,突然停止了放箭,但黑甲军却队列齐整地举着火把,立在那里,丝毫也没有退去的迹象,于是对白千劫道:“白大侠,对面停止了箭攻,我们不如趁机杀出去吧。相信凭我们的实力,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
白千劫道:“我们脱身容易,但这些伤者该怎么办?不如再看看,想个更好的办法吧。”
就在这时候,那些身负重伤的武当弟子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不约而同地横剑自刎,倒闭在搀扶他们的同门师兄弟怀中。玉虚、重玄等道长见状,无不凄然落泪,只听玉虚道长道:“你们何苦如此?我们武当派从来不会抛弃自己的同门,无论生死,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才是!”
重玄道长道:“他们舍生取义,得悟大道,他日定当位列仙班。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就应该为他们好好活下去,他们不想成为我们的负担,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够顺利杀出重围嘛,既然这样,我们就更不应该辜负他们的期望了!”转而对所有武当弟子说道:“所有武当弟子听令,随贫道杀出重围!”
语声才歇,武当派上下五六百人俱都手持长剑,高声呼啸着,向前迅速冲去!
白千劫见此时正是突围的大好时机,于是急忙对梅傲霜道:“快带上徐将军等人,尽快突围,等敌人做好准备,再次进攻,一切都迟了。”没等白千劫说完,韩英女便已跃到鄢云身边,拉着鄢云,向前方谷口奔去。而保护徐敬业、魏思温的重任自然便落在了梅傲霜身上。
对面山头的黑甲军将领发现他们正在突围,于是连忙命令众黑甲兵一同向谷中蜂拥而至,然而到达谷口之时,忠义营的人已然冲到了谷口之前,谷口极为狭窄,虽然他们有上万人马,但大部分人还是没法集结在谷口对他们进行围堵。
而武当派弟子更是人人义愤填膺,愤慨同门之死,故而个个以一当百,锐不可当,就算是重玄道长这样的得道之人,此时也动了嗔念,开了杀戒,只见被称为王者之师的黑甲兵,一个个倒在他们的剑下,没多久,谷口便尸积如山,众人踩着尸体,向谷口冲去,犹如一道决堤的山洪,所到之处,势不可挡!他们的利剑,犹如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在黑暗的夜空划开一道裂痕一样,在这千军万马围堵的山谷之中,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条绝处逢生的光明大道!
冲过谷口之后,他们一路向北逃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了多远,后面的黑甲兵再也没有追上来,只听玉虚道长道:“行了,过了这么久,他们还没有追上来,我们可以停下来歇一下了!”
玉虚道长语声才毕,众人心中绷紧的那根弦陡然松了下来,于是纷纷委坐在地,躺在地上,累得犹如瘫掉一半。
就在这时候,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军师,你怎么了?”叫了半天也没见魏思温回答半句。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徐敬业在呼喊魏思温,魏思温却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玉虚道长道:“情形不对,我们快过去看看!”
于是便与梅傲霜等人一同走向了魏思温身旁,梅傲霜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他的鼻息极为微弱,与长途奔波劳累之下的症状大不相同,又见他面白如纸,梅傲霜觉得奇怪,他身上并无伤痕,怎会如此?于是便将他翻转过来,不由得大吃一惊,对众人说道;“军师受伤了,快拿金疮药来!”
韩英女急忙伸手去怀里掏金疮药,没想到一时惊慌,却将药瓶掉落在地上,梅傲霜怒喝道:“你干什么,这么不小心,救不了军师,该怎么办?”
英女急忙蹲下去捡起药瓶,这时候只见魏思温徐徐睁开眼睛,抬起手臂,对梅傲霜道:“梅女侠,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