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道“要是慕青莲与鄢云同在扬州,而我们遇到慕青莲就非动手为紫芝姐报仇不可,到时候若是鄢云阻止我们,该怎么办呢?”
晓风见残月若有所思,默然不语,于是说道“紫芝姐的大仇,非报不可,就算任何人阻止,我们也不能心慈手软。你说是吧,残月姐?”
残月闻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不会在扬州的。”
花雨知道残月对鄢云用情至深,要是鄢云也在扬州,慕青莲乃江湖正派人士,鄢云若是见到有人要杀她,断然不会坐视不理。这正是她忧虑的是,届时残月姐是否夹在中间,会陷入两难之地?能够狠下心为紫芝姐报仇雪恨么?
晓风向来粗心大意,从来不会去猜测揣摩他人的心意,心中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于是说道“就算鄢云那书呆子在扬州,凭他的身手有如何拦得住我们与慕青莲动手呢?”
花雨道“既然上次他送凌霄去岐黄子那里求医之后,便加入了地狱门,那么岐黄子怎么可能轻易让他离开,并且参加义军呢?要知道,在江南武林之中,到处都是地狱门的耳目,他们师徒逃到哪里都有可能被人盯上的。”
残月道“那倒不一定,虽然地狱门的耳目遍及各地,但凌霄与鄢云新加入地狱门不久,又只是在摘星楼当值,很少外出,那些分坛弟子如何能够从千万人的义军之中认识他们呢?我担心的是,岐黄子会用蛊毒控制他们师徒,这样一来,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也随时会面临蛊毒发作的危险。”
花雨笑道“这个请残月姐放心就是,岐黄子对人下蛊毒,也是因人而异的,他不会随意对没有多大作用的人下蛊,换句话说,就是他只会对武功高强的人下蛊,以便控制他们。凌霄或许逃不过被下蛊的命运,但鄢云不会武功,岐黄子怎会如此看得起他,在他身上下蛊呢?每年中秋,还浪费一粒解药。只要控制了凌霄,鄢云又怎会弃他师父于不顾,离开地狱门呢?所以残月姐放心就是,鄢云是不会在义军之中的。”
残月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但我担心就因为鄢云不大可能被下蛊毒,凌霄会选择牺牲自己,将鄢云送出地狱门,让鄢云出去,想办法营救还关在地狱门中的武林人士。这次许多门派的武林人士俱都在扬州聚集,只怕鄢云也会来吧。到时候……”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没再往下说下去。
晓风问道“残月姐你怎么了,就算鄢云阻拦我们杀慕青莲为紫芝姐报仇,难道残月姐你会重色轻友,不报此仇了么?”
残月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重色轻友,我残月岂会忘了紫芝姐的大仇,只是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丘神绩手下的冷血杀手了,又岂能滥杀无辜,鄢云如果阻拦,我们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将他杀掉么?平日里我怎么跟你说的,就算是普通老百姓,我们也不能随意杀害,更何况……更何况他曾经在地狱门帮助过们逃生呢?”
她本来想说,更何况他是自己心爱的人呢,但这样说的话,岂不是正是晓风说的重色轻友么?所以话到嘴边,又突然改口。
晓风道“反正我不管,无论是谁阻拦,我也要杀了慕青莲。”
残月道“没人不让你杀慕青莲报仇,但若是鄢云阻拦,我们只好另选时机了。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便不再与晓风、花雨并辔而行,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一鞭,马儿吃痛,放蹄向前疾奔而去。
晓风、花雨在后头大声喊道“残月姐,等等我!不要生气嘛。”说着也快马加鞭,向前追去。柳絮等人也随后跟来,此时道路畅行无阻,他们带足了干粮清水,考虑到在路上已经耽搁了几天,再也不可在路上迁延,因此一路上马不下鞍,昼夜兼程,风驰电掣般向扬州赶来。
而李孝逸的大军虽在大水未退之前,就采用监军魏元忠的建议,使用竹筏涉水而过,但又怎及得上她们的速度,因此很快便在中途被残月等人追上。
残月道“朝廷的兵马众多,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不可与他们正面碰面,现在去扬州的官道,被李孝逸的大军占据,看来我们只有抄小路绕过他们去扬州了。”
晓风道“我们为什么要怕他们这些人呢,别看他们人多,我们快马冲过去,他们未必就能够拦得住我们。”
花雨笑道“他们这些常年行军打仗之人,单打独斗的武功虽然不及我们,但若想拦住我们的马匹只需要一根绊马索就行了。我们的马儿再快,也冲不过去的。届时我们失去了马匹,被围在大军之中,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凭我们这些人手,也断然不能突围而出呢。”
晓风急道“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哪里会这么不自量力呢?我们若有在三十万大军之中来去自如的本事,还要去扬州干嘛,直接在这里将他们杀个落花流水不就成了。可话又说回来,我们要打此经过,他们始终在官道上堵着,我们在后头老这么慢吞吞地跟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残月姐说要抄小道绕过大军,可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小路可以绕到他们前面去,我们怎么知道呢?”
花雨笑道“这句话你可是说到点子上了,我们虽然初来乍到,对此地的地形极为陌生,但我们可以向附近的人打听一下,总好过在这瞎操心来得好吧。”
残月笑道“我也正有此想法,花雨、柳絮你们二人分头去打听一下吧,切记不要显露武功,与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