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夜里,月如明明说,是瞧见了一个有些像雅苏的人,以及,一个男子。
可是…
月如带着人想要“抓捕”他们的时候,却最终扑了个空。饶是海拉琪歌不算聪明,这个时候也知道她这种无凭无据的话说出来,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而且…站不住脚。
“那日夜里,明明什么?”
雅苏却偏偏看出了海拉琪歌的心思,嘴角扬了扬,上前了几步就到了她的跟前,道:“那日琪歌妹妹不是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吗?难不成…还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琪歌妹妹不在屋子里,所以知道?又或者…眼下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些事情,与琪歌妹妹有关吗?”
每一个问句,都是一个坑。
雅苏现在已经将坑给挖好了,就等着海拉琪歌跳进去了。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的真相如果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过简单了一些。”
海拉琪歌忙忍住自己的冲动,道:“就因为这个总管,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真相简单与否并不重要。”雅苏道:“重要的是,看待这件事的人,抱有的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不是吗?”
满脑子都是八卦的人,看出来的事情自然都是八卦的。
满脑子都是阴暗的人,自然对事情的解毒也会变得阴暗许多。
海拉琪歌与那苏和,便是制造这“八卦”和“阴暗”的人了。
“…”
到了这样的场面,海拉琪歌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与苏和好容易借了这件事情,以图能够对雅苏造成影响。
现在看来,终究是失败了。
上首,果郡王瞧见事已至此,只得对那管家道:“此事虽然怨不得你,但也是因你而起。本王决定,便罚了你两个月的月例银子。”
管家脸上显得有些难过,到底还是磕头谢恩了。
这夜,果郡王府管家因为妻管严而藏银子被发现,结果引发了后院里头一连串猜想的事情,不胫而走。
整个京城里的茶馆里头,几乎都开始议论起了这件事。风头之大,几乎是瞬间就盖过了之前关于雅苏的那些八卦了。
当然…
由此一来,月如那日夜里到底瞧见的人是谁,也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所有的人现在都已经相信,是这果郡王府里头那个怕夫人的管家了。
翌日清晨,雅苏起了个大早。
院子里传来些许响动的声音,雅苏洗漱完了出门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十七福晋那边命人搬了一些时新的花朵过来。
栀子花开了,正是香味浓郁的时候。刚刚走出屋子去,就是一阵馥郁芬芳的香味。
“真香啊。”雅苏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感受着这股浓郁的香味。似乎整个人在闻到这一阵味道的时候,身体里的各个细胞,都活过来了一样。
“格格喜欢就好。”
领着人过来送花的鸢儿到了雅苏的跟前,说道:“福晋说,院子里要时常添一些新的东西,这样才能保持好的心情呢。”
“帮我谢谢福晋。”雅苏十分客气,又与鸢儿寒暄了几句。那鸢儿因为还有事情,这便离开了。
一直到了鸢儿走后,阿敏才笑着到了雅苏的跟前,悄悄地嘀咕道:“十七福晋果真是对格格最好的。这些栀子花,隔壁可是没有的呢。”
海拉琪歌不惹人喜欢,十七福晋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也懒得结交。
雅苏一听,嘴角一扬就道:“她没有,咱们可该送些去才好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阿敏有些不明就里,这时候阿音凑了上来,在阿敏的耳朵边上解释了几句以后,阿敏这才跟着露出了笑容。
“格格说的是,奴婢这就给海拉格格送过去。”阿敏兴冲冲的,当即就招呼了院子里头的人,预备着搬一些给海拉琪歌送过去了。
…
接近晌午,正当了要用午膳的时候,外头阿敏风风火火回来了,急匆匆地就跑到了雅苏的屋子里头。
“格格…”
阿敏喘着气,像是有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情一样。
雅苏看着阿敏如此,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方才不过是送些花过去,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吗?”
送花,阿敏也送了许久了。雅苏正想着别出了什么差错才好,这会儿就见到阿敏着着急急地就跑了回来。
片刻,阿敏也算是喘过了气。
“不是不是。”阿敏道:“外头五阿哥来了,还带了个什么…什么好像是提刑官什么的。他…找着月如了!”
提刑官?月如?
这个官职的名称有些耳熟,雅苏认真地念叨着却想不起来。但这先暂且不管,弘昼如果找到了月如,那么就说明这件事发生了转机。
弘昼既然敢带着人过来,那么也就说明他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件事的方法了。
“快,快去瞧瞧!”
雅苏心头一动,忙就领着人也像是之前阿敏过来时候风风火火那样,也风风火火地就朝着正院那边过去了。
提刑官一直,从宋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又被称作提点刑狱司。主要负责检查监狱,庆典烦人一类的事情。
当然…宋朝时候,有一个叫做宋慈的提点刑狱司十分出名。
如今清朝,刑狱司与从前的职责其实也是差不多的。而弘昼此番将这个人带来,倒是也不知道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正院里,月如被弘昼带来了。
当然,她是被白布包裹着,带过来的。而弘昼身边的提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