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阿哥允礼入宫侍疾,已经三日了。
雅苏待在府中闲极无聊,也跟着钮祜禄氏学了学满人的礼仪,穿了穿那传说中的花盆底子鞋。
“重心摆正,走路要稳。”
独自一人时,雅苏也努力地练习着走路的规整动作。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些事暂且无法解决,那她就先将自己眼前别的待处理的事情给做好就是了。
而现在…
她的当务之急,就是能够稳稳当当地走路。
“格格,您慢些。”
宝音站在雅苏身边远些的地方,看着雅苏走路一步一顿的样子,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上了。
唉。骑惯了马的格格要走小碎步,还真是不容易。
“怕什么。本格格天资聪慧,走个路还能难倒我不成?”
雅苏满不在乎,往前就上了游廊。
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干。雅苏刚刚抬脚想要上楼梯,但在高度的估算上却似乎是没有把握好。
花盆底子的根儿,瞬间就磕在了楼梯上。
“啊!”
雅苏心中猛地一震呼喊,重心正是不稳当之际,忙伸手抓住了游廊边上的柱子。
…
这,打脸的速度有些快啊。
雅苏摸了摸胸口,看了一眼仅仅只有两级却将自己给难倒了的梯子,提脚就忍不住踹了一下。
“哼。”
“哈哈哈。”
刚刚发泄了一下,雅苏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笑声。
是那个小鬼头湘儿!
这三日里,雅苏也算是摸清了这果郡王府的一些情况了。
钮祜禄氏出身大家,性子温和,手腕却是不足拿捏不住妾室。那孟氏母女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暗地里时常蹦跶着。
尤其是这个湘儿,仗着自己是果郡王膝下唯一的骨血,还颇不将钮祜禄氏放在眼里。
雅苏虽是科尔沁最尊贵的格格,但对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湘儿来说,还不至于让她产生什么畏惧。
“走路时磕磕碰碰,实在是在所难免。怎么湘儿妹妹觉得,这也是值得笑话的事情吗?”
雅苏瞥了一眼湘儿,就在一旁坐了下来。
湘儿理直气壮,说道:“穿花盆底子鞋走路能有多难?连我都会,你却不会。”
“是么?”
雅苏嘴角扬了扬,露出一个颇为动人的笑容。
湘儿往后缩了缩。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动人笑容的背后,藏着杀机。
“我会你不会的,要不要试试?”
雅苏莞尔一笑,从旁拿过自己的弓箭,直接对准了湘儿的旗头就射出一支箭矢。
只听“嗖”的一声破空声,箭矢直直地就钉在了湘儿旗头正中央的那朵大红花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湘儿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而后才抬了抬头,想要去看。
箭矢的末端,就出现在了湘儿的眼角。
“你…你…你…”
湘儿不免大惊失色,这才开始后怕。
她,竟然被人射了一箭?
“我什么我?这一招,你是不是也不会啊?”雅苏看着那湘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出身蒙古,骑射自小所学自是不差。纵使是她穿越而来,可从前学得那些已是深深刻在了脑海里了,还不是信手拈来么?
“我要去告诉我额娘!”湘儿眼泪都快出来了,一个转头,就要往外头跑去。
“嗳,你可慢点儿。”雅苏笑着,还冲着湘儿挥了挥手。
湘儿抹了抹泪水,疾步往外之际,却在平地上绊倒了。
“噗通——”
湘儿扑倒在了地上,衣裳一下子就破了。她不敢逗留,强忍住身上的疼痛,屁滚尿流地就跑远了。
“唉。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不是会走路么?怎么也摔了?”
湘儿明明都走远了。
可是那博尔济吉特雅苏笑话她的声音,怎的还是传到了她耳朵里?
正前方,十七福晋钮祜禄氏正往雅苏这边过来。还来不及看清楚,一个粉色的小家伙就从她的身边窜了过去,险些将她给撞到了。
“这湘格格,真是愈发没规矩了!见到福晋不行礼,还一溜烟儿跑了!”
钮祜禄氏身边的一个丫鬟见了,甚是愤愤不平。看着湘儿跑远,却也颇为疑惑,说道:“只是,怎么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的?”
“算了,不必理会她。”钮祜禄氏道:“去见雅苏吧。”
院内,雅苏正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刚刚没站稳的那一下,膝盖似乎是扭了扭,有些疼痛。
宝音到了雅苏跟前,说道:“格格扭到了?奴婢帮您捏一捏吧。”
“方才格格那一箭,还真是漂亮。”诺敏道:“这些王府长大的格格,怕是连箭都没摸过吧?被格格这么一下子,吓得屁滚尿流了。”
雅苏跟着诺敏这话也笑了起来,刚准备再说两句,就见钮祜禄氏过来了。
“福晋!你来啦。”雅苏远远地冲着钮祜禄氏招了招手,说道:“我走路扭了一下,就不过去迎你啦。”
“什么迎不迎的?”
钮祜禄氏失笑,又关切地问道:“怎么扭到了?疼不疼?你刚开始学花盆底子鞋走路,慢些也无妨,不必着急。”
雅苏甜甜应了,就问道:“福晋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
…
“就知道吃。”钮祜禄氏道:“郡王入宫也有三日了。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要入宫去瞧瞧。皇上那儿的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