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苏听弘昼说完了以后,脑袋里也只是有了一种大概的感觉。
常喜存在银号的银票是有人用过的。而且如今被证实了,并不是常喜自己去取的。显然,常喜如今做事情也都还十分小心谨慎的。
只是,单单从他差人去去银子这件事来看,他确实也应该是在河北附近的。
但令人头疼的是。即使是在河北附近,这圈子也实在是太大了一些。讲究些说,其实京城也是在河北附近的。
往远处看看,山东也是在的。再远一些,就连浙江其实也相隔不远。要真说,那也只能排除常喜在两广的可能了。
想要寻找,还是大海捞针的一件事。
“常喜如今的境况十分艰难。他的那些银子要花销得不引人注目,其实也是一件有些难度的事情。”
雅苏摸了摸下巴,有些困惑,想了想才道:“说来。常喜一个奴才,手底下能有这么大一笔银子,也着实是…”
着实是让人意外,但却又在情理之中的。
根据弘昼所说,常喜从银号取出来的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样的数目,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奴才能够拥有得了的。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常喜这么多年来贪墨,偷偷积攒下来的。另一种么,则是这些银子其实都是弘历暗中积攒下来的。
大清的亲王,若真要说俸禄的话,其实也并不多。暗地里的那些人情往来,绝对是不够挥霍的。
要能够一直游刃有余地在朝中行走着,那么手上的银钱越多,自然是越方便的。
雅苏自然是更加倾向于后一种的。只是就不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常喜将银子取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看着弘历不行了,要卷了银子跑路吗?
这种可能性很大。雅苏想了想,就对弘昼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加紧一些追查。若是常喜真的是想要跑路的话…”
“那么他现在手上已经有了银子了,以后还要暴露行踪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他一旦隐姓埋名低调地过日子,那可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找得到的。”
这个道理弘昼自然是明白的,点了点头以后就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吩咐小尘子去办好了。”
“他一直都盯着各处的动静呢。这一次发现有人用了常喜的名义在银号里取了银子以后,他立即就有动作了。现在,人已经是在河北了。”
弘昼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这件事,雅苏早也就已经知道了。听到这里,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即使如此的话,那就好。”雅苏想了想,又问道:“对了。最近,那希图对弘瞻的态度如何?弘瞻开始启蒙,也得仔细一些。”
提到这儿的时候,弘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扬起了一个淡淡地笑容。显然,这事儿还挺让他高兴的。
“弘瞻虽然启蒙晚,但是天赋不错。”
弘昼道:“希图说,弘瞻只要勤加努力,将来也是一个可塑之才的。他之前还不愿意呢,现在…”
现在显然,是对弘瞻十分满意的。
想起之前希图吹胡子瞪眼,埋怨弘昼不问他一声就这么快将事情安排下来的时候,弘昼就觉得还是挺有趣的。
“那就好。”雅苏也点点头放下心来,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道:“如今诸事还算安定,我也就能放心一些了。”
“嗯。”弘昼点了点头,此时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小小的阴霾。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雅苏。
这是,宫里头的事情。
熹贵妃掌权也有好些年了。在宫中汲汲营营,亲信也是很多的。如今,熹贵妃骤然失势,权柄都落到了裕妃的手里。
裕妃从前虽然也担着一个协理六宫的名头,但是其实基本上没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也就帮熹贵妃打打下手。
说起来,裕妃其实对处理事务还是颇有心得的。只是现如今情况不同,裕妃一人独揽大权的时候,才发现其中的一些问题。
熹贵妃亲信多,内务府里的人有些与她也十分熟络。这会儿裕妃办事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人表面上十分配合,但是暗地里总有些事情是要弄出一些差错来的。
一点点小事也就罢了。可是今儿,送去雍正爷那儿的一个枕头却出了事情。
雍正爷平日里的日常用度,那都是十分精细的。别说是枕头了,就连袜子那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漏。
可是这一次,却出了差错。
苏培盛给雍正爷检查新送来的枕头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在枕头的一角,那儿有一个腾龙的图案。
可是不知怎的,那一只龙爪子形状却显得有些怪异。苏培盛稍稍对比一下才发现,竟然是丝线的颜色出了问题。
皇帝用的东西,丝线颜色有问题,说来也不是什么容易发现的问题。可是偏偏,这是龙爪子。龙爪子,那象征的可不就是皇帝的手么。
若是别的花朵也就罢了,龙爪子可是万万不能出问题的。
苏培盛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内务府里,这事儿给提上了议程,自然也就牵扯到了裕妃那里。无非也就是说,眼下换季了,裕妃那儿给安排的任务太多。
其中一个绣娘有所疏忽,夜里的时候挑灯夜战,没有看清楚丝线的颜色,这就给用错了。
这事儿一传出来,裕妃那儿虽说实际上根本就不相干,但也还是要摊上责任的。是让她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