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不见人影,她便找来了砚灯,砚灯为难地看着她:“少夫人,您还是先歇着吧,少爷这会儿身子不适……”
“他在哪?”兰瞳清冷的眸子凝了砚灯一眼,砚灯一个激灵,忙指向书房。
兰瞳身形一晃,向书房掠去,片刻便没了影,砚灯呆呆地看着兰瞳消失的身影,直拍自己脑袋,“坏了坏了,一会儿别吓到少夫人才好!”
“唔!”兰瞳刚到书房的时候,便听到书房里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她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却不见砚楼凤,往里面行了几步,才知道书房里还有个隐蔽的隔间,就在书柜后,她快步走了进去,不想见到这样一幕,顿时瞪大了眼。
只见一张床上,砚楼凤衣衫半褪趴在床上,宽松的长袍仅仅掩住下体,露出他如玉的肌肤,光洁如珍珠,但此刻却微微泛着红,微微昂起的脑袋上青丝微乱,鬓边淌着几滴晶莹的汗水,见她进来,不防转头望来,却见他媚眼如丝,夹杂着一丝压抑的痛楚。
如果不是那黑衣面瘫勾勾衣衫完整面无表情地坐在他身旁,她会以为他们俩在表演某种腐女们最喜欢的限制级画面。
好销魂的表情!兰瞳下意识地想,猛然回过神来,正要退出去,却听砚楼凤道:“既然来了,就进来替我看看吧,不是魔医师吗,你忍心瞧为夫受苦么?”
勾勾已经退到一边去了,兰瞳这才发现他手里持着一个黑色勾状物,隐隐有黑气冒出。
待她近前,更是看到他背上一片红肿,她皱眉看向勾勾:“你手上的钩子有毒?”
“以毒攻毒。”这是她第一次听勾勾说话,跟他的表情一样僵硬,毫无感情。
“毒?”兰瞳看着砚楼凤,“你到底中了什么毒,怎么既不能见红,又要用那么奇怪的方法缓解?”
老实说,她一点也没看出他像中毒的样子,反而像被下了媚药一般。
砚楼凤侧了侧身子,眼底流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拍了拍床榻,“坐过来我就告诉你。”
兰瞳见他疲累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忍拒绝,依言走上前,却并没有坐下,只从自己空间中取出竹宏烨送给她的那副寒玉针,取出数根,下在他后背那片红肿处和后颈、后心、双臂等几处,并以水魔法导入,一股舒爽之气顿时淌遍了砚楼凤全身,缓解了他的疲惫,令他舒服地叹了一气,“早知娘子有如此玄妙的针法,就该早些让你来的。”
兰瞳一向懒得理会他口头的些许暧昧,说道:“你到底中的什么毒?”
“极乐。”砚楼凤眸底流露出些许无奈,“这毒名唤极乐,事实上,它也不是真正的毒,不会一下子毒死人。每年一次大发作,每月一次小发作,每次大发作时,就像中了媚药之人,浑身发热,至于热的程度嘛……普通人触之即死,等级低的战士或者魔法师碰触到或许挣扎一会儿才会死去,等级高一点的,可能就此废了。你放心,你在魔兽冰森见过我的那次,正好是大发作,所以你现在摸着我也不会有事的。至于小发作,就是刚刚,身子烫了,让勾勾用毒钩子扎几下明儿就好了。至于哪天熬不住,也许就解脱了,不过,现在我和娘子有了本命契约,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小命,不会让自己那么早死,我还想让娘子给我生个孩子出来玩玩呢。”
砚楼凤说的风轻云淡,偶尔兼着调笑几句,兰瞳却听得眼皮直跳,这也太夸张了吧!大发作时会全身发热,普通人触之即死,还是被他烫死的!
这样可怕的毒,每年就要受一次煎熬,光听这热度就够骇人了,而身为承受者的他,到底是怎样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兰瞳看着他嬉笑如常的模样,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丝奇异的心疼缓缓蔓延着,她哽着喉咙,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比以往舒服多了。”砚楼凤眸底露出一丝笑意,兰瞳上前拔起了针,就这么一会儿,他背上的红肿已经消除了,她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下,这家伙的生命力堪比小强!
“以后每天晚上我会给你下一次针,以寒玉针入穴本就有温养之效,再以水魔法渗透可清除一些热毒,你身体承受能力强,每天一次可加快清除速度,又不伤及身体,时间久了,或许你每月一次的极乐之毒便不会再发作。”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明显发现他眸底淌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松,就是一旁的面瘫勾勾都稍微怔了怔,兰瞳心中微微酸涩,他压抑得很痛苦吧。
“砚楼凤,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极乐的?”
也许是刚刚极乐发作过,身体呈现疲累之态,他竟忘了纠正她的称呼,一双凤眸微微阖上,薄薄的唇却划开一抹笑,“七岁那年吧……十几年了,记不清。”
兰瞳默默地站在一旁,半晌,想起她来此的目的,正想叫他,却猛然发现他已经沉沉睡着了,勾勾也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如孩童般的睡颜,没有平日里的嬉笑,也没有偶尔一瞥的冷冽,此时的他少了白日里的妖孽之姿,多了几分干净的美,长长的眉静静舒展,蝶翼般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下,遮掩住那双风华潋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