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鹭晚走到大门边,抬手敲了敲门,向里面问道“有人吗?在下司觉,昨日与琴令兄约好在四季酒楼见面,不知能否开门让在下进去等候?”
敲门之后先是安静了一阵,接着有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传来。
何鹭晚向后退了两步,很快大门就打开了。
来人还是个面熟的,正是第一次琴令带她来这里吃饭的时候,他顺手就打赏的那位小二。
小二探出个头,疑惑地打量着她问“你说,是琴公子让你这么早来找他的?”
何鹭晚微笑道“仲宁兄没与在下约定具体的时间,只说叫在下来这里找他,还说若他不在,便让店里人去寻他,在下在店里稍后片刻等他来就是。”
小二盯着何鹭晚看到现在,才隐约记起来,这位是跟琴公子一起来吃过饭的。
唉,没办法,琴公子整天带人来吃饭,只来过一回的人,他真的很难记住啊。
小二把门打开了,向何鹭晚比了个请入内的手势道“您里面稍候吧,请问您要到琴公子包下的雅间等他吗?”
何鹭晚走入楼中,发现他们还在准备开店。
此时街上也没有人要过来的意思,所以她摇了摇头“不必,酒楼开门之前在下就在此等候吧。若是等有客人来了琴兄还未到,在下再去雅间等他。”
小二点了点头,应道“那您且等着吧,小的这就去通知琴公子。只是这大早上的,一来一去若是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望这位公子勿怪。”
何鹭晚笑道“无妨,有劳小兄弟了。”
小二走之前还客气地问他们要不要喝点茶,何鹭晚婉拒了他的好意。
店里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整理桌椅、忙碌起来。
何鹭晚和蓝煌苏朵就在一楼的一张四人桌周围等着。
琴令倒是来得快,不到卯时,他就矫健地跨过了门槛,冲入何鹭晚的视野内。
传信的小二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还没等倒口水给自己喝,就被掌柜喊去干活儿了。
“仲宁兄,这么早就把你喊来实在对不住。”何鹭晚起身相迎。
琴令倒是没有在意,一摆手问“怎么样?”
“没回来。”
琴令点点头,看了眼即将开门迎客、用眼神询问他的掌柜,揽过何鹭晚的肩,拉着她边走边说“咱到楼上商量去,你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还没等刚上两个台阶,他又冲掌柜的喊了一句“掌柜,劳烦你帮我去令桦客栈找个叫邵雳的,就说司觉请他在四季酒楼的雅间一叙。”
掌柜的应下,去安排人跑腿了。
何鹭晚被一路带到了雅间,琴令示意她落座稍候,还很贴心地帮她倒了一杯茶。
何鹭晚并没有心情静等,她道“仲宁兄,风谣彻夜未归,我实在是担心她,你可有什么对策?我们该如何去找她?”
琴令抬手制止了何鹭晚一下,安慰她道“我昨晚回去的时候已经联络了我的几个好友,让他们帮忙在城里寻找线索,他们稍后会来报信,觉弟且先耐心等待一会儿,正午前一定给你一个结果。”
何鹭晚轻轻叹了口气,这种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她并不喜欢。
最头疼的是现在她什么线索也没有,就是查也无从查起。
她只好问“仲宁兄可知道昨晚平陵城内都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琴令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何鹭晚“觉弟,我看你真是关心则乱。这么大的平陵城,现在又是人最多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不寻常’的事情,就算一一告诉你了,你能分辨出哪件和风谣姑娘有关系吗?”
何鹭晚被说得脸一红,直言道“是我有些着急了,让仲宁兄见笑了。”
琴令并没有在意她的失态“无事,我同样担心风谣姑娘的安危。今天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
“好。”何鹭晚得到承诺,放下了一半的心,这才拿起杯子抿了口茶。
裹着热茶的瓷杯微烫指尖的温度,帮她寻回了些许冷静。
没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入了雅间。
正是昨天何鹭晚结交的邵雳。
“觉弟!人还没找到吗?!”邵雳一进来就挤到了何鹭晚身边的位置坐下,很不客气地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没有,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
“走!我们上街找人去!”邵雳重重放下杯子,站起来伸手要拉何鹭晚。
“慢着。”琴令开口阻止“邵大侠看着比我大点,我就也跟着觉弟喊你一声邵兄吧。邵兄,这件事急不得,人消失了一整晚,现在会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不先了解够情况就满大街找人,最后未必就能找得到。”
邵雳被劝下来了,规矩地坐回他的垫子,问琴令“琴公子有何高见?”
“等。”琴令悠然喝着茶,放下杯子道“我已经着人去找了,只要人还在城内,相信快很快就会有结果。”
邵雳大大叹了口气“难不成,这一直没有消息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干等着吗?也太无趣了!”
何鹭晚道“邵兄稍安勿躁,我们现在也只能静等了。今日若是能查出风谣卷入了什么样麻烦里,且有敌人要对付的话,倒时还要靠你来大显身手呢。”
邵雳被安抚了下来,开始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茶水。
一个时辰过去,琴令安然不动,何鹭晚也还能坐得住,但是邵雳已经站起来不知跑了多少回茅房了。
每次再回来都会问上一句“还没等到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