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不易在梅雨柒苏醒后便离开了,梅宽为答谢救女之恩,亲自带人前去竹林拜访送礼,但那间竹林中的屋子却已然被大火吞噬,屋子的主人也不知所踪。
医圣出世便是入世,出山便是再无踪影。
“薛不易是个有故事的医圣,我能请动他,只是因为恰好打中了他心中的往事。现下救了梅雨柒,我尚欠他人情,我尚不知何时能偿还,他却不能停留去了别处。”姜鸣哀叹道。
葵姒冒出声来,不满地道:“人家去留管你什么事,就跟我一样,都不过只是外人而已,我这一日在这梅府中可是过得很好呢。”
此次拜访薛不易,姜鸣并未请葵姒同行,估计葵姒心中是有怨气的,但他却不是因为先前的争吵,而是他在那争吵之后觉得,更多的事还是应该一个人亲身践行。
“这件事是我考虑欠妥,我也是颇为担忧梅雨柒,想来去求那薛不易不免受辱,又何必再多连累一个人。此时也算完结了,今后还有更多的事要你帮忙,你可都推辞不了的。”
葵姒听这话语也算诚挚,更兼之知晓这个内心固执的家伙能主动赔笑已是颇为不易,火气也是消了一半,沉寂了一会儿,便问道:“我需要你帮我找那位高手,关键时候可能会有方维哲的人出现,如果我的手下打不过,请求那位高手帮忙的事也只能作废。不知你打算何时离开江城?”
姜鸣道:“明日吧,宜早不宜迟,我还有个朋友现在也没有着落,我也该亲自去别的地方找找了。”
“你要离开?”
却听见梅雨柒缓缓走来,由一名侍女搀扶着,面色略显苍白虚弱,显然毒解之后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她走至姜鸣近前,向两人微微躬身行了礼,失望地道:“公子为何不多留几日,等手下人找到了公子的朋友,再做打算也不迟。寻人消息,公子一个人必然是不够的,梅家现在虽然势弱,但也能帮助公子一二。”
姜鸣谢了礼,笑道:“梅雨小姐身体尚未恢复,怎敢下床走路?我正打算晚些来向小姐告辞的,我那朋友估计是到别处了,说不定我一出江城便能碰到了。”
梅雨柒却泪眼汪汪地直视着姜鸣,秋波脉脉分外悲怜,她突然做愤怒状:“是不是公子还记怪爹爹?我也与他争吵过了,我此次中毒与公子无关,他确是言辞过分了些,我这会儿就去找他。”
姜鸣摇了摇头:“雨柒,我并非不讲道理、心胸狭隘之人,何况梅家主也只是护女心切,并无何处得罪我。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居,所以急着离开,倒是与人无关。”
梅雨柒抬头望了一眼葵姒,虽然她已然知晓两人的关系是假,但姜鸣却要离开,她将因此失去所有机会,失去那一抹倾心。想到此处,她不由得眼神黯淡下来。
姜鸣轻叹了一声,将内心的种种思绪压制,笑道:“梅雨小姐不必伤感,山水有相逢,有缘日后还会相见的。至于这江城局势,秋绝心胸内藏沧海,只要五大家族不做出格的事,他定会按照先前答应我的条件,守护江城和梅家……”
梅雨柒却突然眼睛红肿起来,一行清泪空空垂落,她背过身去,道:“抱歉,公子,我突然有些不适,先行告辞了。”
她掩饰着,不让他人看见她在流泪,急奔着,跑出了庭院。
“但愿她能想通吧!”姜鸣再叹,回头看葵姒,葵姒冷哼一声,扭身进客房去了,姜鸣却也没什么不满,只是叹气。
十八岁的梅雨柒,如她青春的年华一样美丽。
她曾经有一个哥哥,一身银色盔甲十分威风,江城中四大家族的任何人见到他都会不自觉地低头,二十多岁的武学大师,总揽江城军务,一川黑甲名声在外,连胜三元山匪寇数战,风华绝代无人能及。
梅恒在时,总喜欢称呼她“小七”,但所有人都知道“柒”字与“七”字其实不相通,这个时候并没有人认为数字的规整写法有这个字样。
可是十一二岁的梅雨柒不知道啊,她觉得这种称呼很舒服,她鼓着微胖的腮帮,蛮横地道:“小七只能哥哥叫,别人都不能叫。”
事实上父亲梅宽也叫过,只是也就很少的几次,大多时候都叫她雨柒或者梅雨。没人会觉得这个称呼特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与梅恒说过这样一段话。
梅恒问:“小七,听说今天赵家的公子这么叫你,被你拿着棒槌撵了三条街,是真的吗?”梅雨柒稚气地道:“是真的,那种人就该打。让他不准叫还要叫,如果哥你在场,我一定要你打断他的腿。”梅恒温柔地为她梳发,笑道:“有些胡闹了,要是让赵家家主知道,又得在我这里唠叨了。”
梅雨柒道:“才没有胡闹。哥,你看过那本叫做‘零落成玉’的书吗?就是去年朱天野挺有名的那个才女写的那个。”梅恒道:“你说的是潇湘客鹤扶烟吧?书我倒没看过,不过这个人挺有名的,据说此人跟第七幕有莫大关系,但是凭借自己的才华在诸大势力面前站稳脚跟,即使是秦王朝的那名文宰相也夸赞过此女聪颖过人,而且听说年龄不大。”
梅雨柒摇了摇头,道:“才不关这个人什么事啦,我说的是那本‘零落成玉’,书里的男主公子邙和女主云落有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云落为了救重病的心上人,让医师取出自己的心头血为药引,虽然救了公子邙,但她自己却再也没能见邙一眼。”铁血东北军
客房中,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