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烟滚滚,尘如江浪,马蹄达达而动,似一首极有节奏的战歌,将士奔冲间的打喝声,为攻战的先行令,这些真正在沙场上戎马刀剑的战士,身上带着一种浓厚的血腥气味,足以让得平常人闻而色变。
“快看啊,是夜泱城军部的人,这下后果严重了。”
“军部与候凤王府同气连枝,这肯定是有人跟他们报信了。”
“唉,又是几条人命!”
听着周围快速散离的人群的私语,望着那王子脸上渐渐展露的阴狠的笑容,姜鸣的神情真正凝重起来,要知道,与这些军队相抗,便是与几万人为战,他勇猛纵然能以一敌百,却挡不住碾压般的围杀。
“速速放了候凤四王子,不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战马立住,居高临下地睥睨,如在注视一只蝼蚁一般,为首的军官长剑一拔,似乎一声令下,身后五十多铁骑便将踏平这条街巷。
难道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缘由?”姜鸣冷冷地注视着那名军官,却并未出手,他想要的只是个合理的解决方式,而不是因怒气杀人,但若只有这五十骑,他并不会太过畏惧。
军官盛气凌人,驭马在原地徘徊,打量的目光扫过相貌衣着普通的姜鸣,冷笑道:“你凭什么需要缘由?一介匹夫,空有蛮力,我领五十骑只是先锋,候凤王已然知道此事,料不多时便会亲至,若你还想要什么道理,我便用这把杀敌无数的剑来告诉你,权力便是缘由,权力便是道理。”
原来权势便是他们的依仗,原来在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无用的解释!
姜鸣面色阴翳,拳头紧握,内心有怒火在喷薄,甚至抑制不住想要将这些自以为是的军卒撕碎。
“军官大人,这么多百姓在此,你总不会就直接杀了在下吧!”
军官冷笑,道:“哪一条罪名你不是死罪,杀了便杀了,还敢有人报复我不成!来人,将四王子救下来!”
两名持剑大汉,稳如磐石地矗立在他眼前,抓住精神萎靡的参子珩,便欲转身复命,却感到一只强健的手臂抓在他们的肩胛上,使得他们挣开不得。
“我惹了他,你们会来找麻烦,他惹了我,可就没有那么好交代了!”姜鸣化爪成拳,出拳快如闪电,直接将两人砸出去七八米,连通夜泱城军部与候凤王府的尊严,一齐跌落在黄尘中。
“嘶!”
无论是军部士卒,还是剩余的好事的百姓,都是冷吸一口凉气,在这种死路难逃的场景下,仍能桀骜不驯地打出这一拳,即使不论此人武艺高或低,也足以让人赞叹。
只有木青岚隐藏在人群中间,面色更加苍白,她又暗暗自责了数遍,愧疚自己的同情心竟如此可笑:“唉,又给他惹麻烦了,我真的只是个拖油瓶吗?”
“不,他会赢的。”
一道低低的浑浊男声传来,令得她耳目一惊,木青岚望向说话的冷静的乞丐,竟是不能多言其它。
“混账东西,给我杀死此人,胆敢殴打将士,该犯死罪!”随着军官一声令下,五十名骑兵挥刀奔向,百姓此刻再也不敢停留,纷纷溃散开来,只有那一道极为瞩目的人影,在黄尘中显得极为渺小。
姜鸣迎着奔马,纵身一跃便是飞上前骑马背,短刀直接插入那名军卒的咽喉,后者捂着脖子,挣扎着落下马来。又一骑兵冲来,被姜鸣翻身一脚踢中头颅,并夺了长刀反冲向军阵中,手起刀落,还未等普通士卒反应,便已有四五人被砍下马来,并且他的速度没有半分减缓,策马挥刀,所到之处众士无可抵挡,杀人斩首,如除草割菜一般。
军官看到此般情景,内心已是有了畏惧,却知此时不能回避,正当担忧时,眼光掠过正与一名乞丐往远处躲藏的白裙女子,因某探子说明这件事的因由,便断定那乞丐便是导火线,而那名女子必是同犯,因此大喊道:“白裙女子乃是此人帮凶,万万不可放过。”
众兵士因畏惧姜鸣之勇猛,不敢直面拼杀,却恰恰听到此话,竟放过姜鸣,直奔白裙女子而去。
“不好!”姜鸣调转马头,又提刀向木青岚逃离的路奔去,一路遇敌便杀,毫不留手,路走半街,便见那军官剑架在木青岚白皙的项颈上,正在不远处阴狠地望着他。
“放下武器,不然你这位同伴可要香消玉殒了!”
“可恶!”姜鸣怒火已然烧起,他不止对这些军卒有了杀心,而且暗暗起誓要为木青岚受的苦而报仇,尤其是看到她已被鲜血染红的小腿与肩膀,他竟幻想成为杀人于百里之外的邪魔,将那些败类渣滓屠戮干净!
“你快走啊!不能被这些人胁迫啊!快走!”木青岚费尽力气挣扎、哭喊,却被那军官一刀柄打在下颚上,顿时耷拉下了头,凌乱的青丝披散开来,血滴从她干裂的嘴唇边上流出。
“小美人,劝你别说话,你现在是我的猎物!”军官阴邪一笑,望着那顿时失了方寸的青年男子,喊道:“若是你想让她死,你就冲过来,杀了本将!”穿越七零好时光
参正风淡淡一笑,得知这位手段不弱的青年是要逼自己显露目的,便暗暗庆幸今日亲自前来是极为正确的,若真的任凭那不知体统的混账小子任性报仇,恐怕真的会损失惨重,他拱手抱拳,道:“先生莫要记恨,小儿自幼不得礼法,做出这种混账事,我已是严厉批评过了,隔日必教他亲自向先生道歉。先生,能否释怀了?”
姜鸣看了一眼受伤的木青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