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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楚珣觉得自己的喘息声像牛吼,像一条快病死的老黄牛,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眼前的景物都有些影影绰绰,像蒙着一层粗纱。
嘭!
好不容易望见了学塾,楚珣还未来得及躬身施礼,整个人便立不住脚,从门户外狠狠撞了进来。
他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态从地上爬起来,惴惴不安地转身四顾。
没有人。
一丝声音都没有,静得连楚珣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异常。
他犹豫了片刻,狠下心转过堂屋,走进偏房去。
屋内一片素简,除了卧榻外,鲜有其他陈设,灰黑的架子上摆着一沓白纸,几根银毫挂在笔架上,还微微带着墨渍。
楚珣默然抬起头,在床榻正对面,摆着一副水墨画,正也是这屋里,唯一鲜明一点的颜色。
画上是两个人,一个儒衫老者,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坐在大石上,背靠着苍劲青松,他微微伸出两根指头,似在讲述着什么,而在大石头下首,儒衫老者恭敬捧着书册,正埋首记述着白衣饶言语。
讲学图……
这是一幅再常见不过的讲学图,老师坐在石头上,而学生则跪坐在石头下。
楚珣心头一动,他鬼使神差上前一步,欲要看清白衣饶面貌。
可他没能如愿。
空洞的留白。
白衣饶面貌被画师刻意隐去,只是空洞的一片。
“我猜错了吗?”
楚珣苦笑一声,他摇头摘下墙上的画像,目光迷惘:
“我猜错了?”
……
……
……
虚虚渺渺,万象不存,在大地的尽头,老夫子突然抬起首,手里的规尺微微一正。
“李况。”
短暂的沉寂后
有辽阔的声音从与海的相连处遥遥传来,大光充塞了一切,在大光中,数十道神圣宏伟的声音齐齐开口:
“你过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