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纪梵音忽然『露』出一抹笑。
那笑,有点没心没肺。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我们都一样,都同样无法真正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刚才,我在七里香花圃里,见到了你爹。从他的眼里,我能感受到,他对你的疼爱和关切,如果十四年来的偏爱,对你而言,是欺骗,那你就太伤他的心了。”
“我伤了……我爹的心?”
纪梵音睫『毛』轻眨,视线从包思慕的脸上移开,没有目的的落到地上,微微晃神:
“或许,我也一样。我也希望,能得到爹亲的认可,为此,我做了很多错误的努力,结果,一错再错,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伤透了他的心。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赶我走,是对我太失望了吗?”
包思慕神『色』沉重,认认真真的思索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沉默片刻后。
纪梵音抬头,说道:
“包思慕,不想被人当成孩子一样的去对待,你首先要学会,别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以你现在的能力,想继承善刀盟,不过是痴人说梦。坐在这里哭,就能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吗?”
纪梵音从车底下面钻出,俯视着包思慕,眼底渐渐透出一丝冷冽:
“等你什么时候学会,想哭的时候,把眼泪咽回去,你就明白,哭,根本不需要观众。会期待有观众,说明你还不够难过。”
包思慕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散发出灼热的亮光:
“我会!我一定能学会!”
纪梵音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用在哪里,是能看得到的。等你什么时候看见,别人『露』出被你镇住的表情时,你才算真正听懂了我的话。”
音落,纪梵音转身走出马棚。
包思慕快速的从车子下面爬出,追上去,自信满满的扬声:
“我已经听懂了~”
纪梵音大步往前走,回眸一笑:
“不,你不懂。”
包思慕茫然的抓了抓头发:
“我为什么不懂?”
纪梵音笑而不语。
她要是真懂了,她们两个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
包思慕怪异的问道:
“咱们俩看着差不多大,为什么你能说出刚才的那些话?”
纪梵音慢慢的回答七个字:
“因为,我叫纪梵音。”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远。
当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马场。
一个人影,从马棚后面走了出来。
包毅德浓眉紧皱,刚毅的脸颊紧绷着,神『色』有些凝肃。
静静地,在风中站立半晌,他走出马场,仿佛,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其实上,他听得也不全,他找过来的时候,思慕已经不哭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刚才那个牙尖嘴利、浑身带刺的丫头,居然能说出那么懂事的话。
包毅德告诉自己,他要装作不知道发生在马棚的事,思慕才不会觉得难堪。
但,越是这么想,他越是忍不住的想。
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受过多少委屈,纪梵音才会如此懂事。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龄。
但,就连视女如命的包毅德,都不得不承认。
纪梵音,不论武学,还是心『性』,都远超包思慕一大截。
包毅德悠长的叹息,却并不希望,他的女儿,能像纪梵音一样的懂事。
因为,他太了解,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他,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
所以,他不希望,他的女儿经历太多的事情。
他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永远开开心心的。
另一边。
纪梵音站在走廊里,百无聊赖的望着碧蓝的天空,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包思慕收拾妥当,朝气蓬勃的从阁楼跑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纪梵音慢慢站直身体,打量过去。
洗了一把脸,换了衣裳,精致的花了淡妆。
包思慕看上去,终于有点人模人样了。
尘尘见了,应该就会放心了吧。
如此想着,纪梵音说道:
“走吧。”
祠堂里。
气氛僵持。
水清尘坐在院子树下的石凳上,目光冷沉,看似轻松的笑容,实则隐『露』着一丝冷『色』。
旁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姑娘。
粉『色』的纱衣,裹紧她诱人的身段,几缕青丝垂在丰满的胸前。
她婉转娇笑着,端着茶杯,把傲人的丰满,凑近水清尘的身边,眉梢眼角,尽显魅『惑』风情:
“水公子,请喝茶,思慕真是的,再怎么任『性』,也不该让公子白白等了这么久。”
说话的少女,是包无双。
包景同,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今天早晨,包景同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起来,伺候他的下人,进去一看,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她听得消息,去看了一眼。
包景同浑身上下布满血红丝,人也不知道昏厥了多久。
陆文星,陆公子看了一眼,高深莫测的笑笑,让他们来拜访善刀盟。
她原本是不情愿来的。
来也是白跑一趟。
果不其然,她连善刀盟的大门都没进,就被拒在门外。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久之前,盟主包夫人,又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