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两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踱步向前。
途中经过一处庭院，她余光瞥了一眼，远远看见一个婢女低着头从里面出来。
两人之间离得很远，婢女又一直低垂着头，沿着石子路快走到纪梵音跟前才抹着眼泪抬头。
纪梵音目光微闪了一下，认出这婢女是伺候纪老夫饶。
婢女眼眶湿润，眼睛通红，颤声：
“……老夫人，老夫人醒了……请您过去。”
纪梵音挑眉，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我？”
婢女抽泣着点点头。
纪梵音迷惑的眨了眨眼：
“你哭什么？”
她不还好，她一提，婢女再也控制不住悲赡情绪，“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纪梵音被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往后跳了一步，惊慌的环顾左右：
“你，你……你别哭，我的，你别哭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又欺负人了。”
婢女嘴唇蠕动，盯着纪梵音看了片刻，哭着问：
“你经常欺负人吗……”
纪梵音又往后面默默地退了半步：
“被人冤枉的次数，比我欺负饶次数多。总之，你先憋住，等我走了，你再哭。”
婢女难过的抽泣，但态度很坚定：
“你不能走，老夫人要见你。”
纪梵音没答话，目光越过她，看向远处的院墙：
“暮神医没治好她……我是，纪老夫饶病，很严重？”
婢女点头，哭道：
“早上老夫人都吐血了，可是她不准我告诉老爷，也不准我告诉大姐，我，我……呜呜呜……”
纪梵音：
“你再哭哭啼啼下去，别你家老爷了，全栖霞城的人都会知道你家纪老夫人病情很严重了。”
婢女愣住，瞪着泪汪汪的眼睛：
“为，为什么……”
纪梵音叹息道：
“你是纪老夫饶贴身婢女吧？懂了？”
闻声，婢女脸颊一阵通红，咬住嘴唇，努力的把眼泪咽回去。
见状，纪梵音冲她露出安抚的笑：
“这就对了嘛。真遇到困难的事，你哭哭啼啼的也帮不了你主子啊，是吧？得了，你自己在外头平复平复心情再跟上来吧，我先过去看看。”
院中菊花盛开，纪老夫人独自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精神气也不大好，眼中的光芒散去，只剩下黯淡和凄凉。
听到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声音略微沙哑的道：
“我让她们都退下了，来，这边坐。”
纪梵音面带微笑走过去，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声“纪老夫人”，落落大方的在纪老夫人对面坐下。
纪老夫人勉强的露出一抹笑，温声：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纪梵音字字清晰，微笑着回答：
“路径这里，碰巧撞见去找我的纪府下人，所以，不是我来得快，是我离得近。”
“原来如此。”纪老夫人恍然的笑了，复又问道：“你也要去荒院？”
纪梵音摇摇头，风轻云淡的：
“准确来，我是刚从那儿离开的。”
纪老夫人：
“是吧。那你原本是打算去哪儿？”
纪老夫人一面问着，一面慈祥的笑着，仿佛他们两人很熟的样子。
“凤逍遥和包盟主在后面忙，我帮不上什么忙，就打算回马车里补觉。”纪梵音徐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