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推拿吗?”
纪梵音摇摇头:
“不会。”
水清尘眉头一挑,像是有些可惜,还是微笑着说道:
“那就再坐一会儿吧。”
纪梵音点点头,心中茫然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灵眸一转,灵机一动,瞬间明白了。
当下,她又软又白嫩的手,在他的长腿上,『揉』『揉』捏捏。
动作笨拙的可的感觉。
“我自己种下的因果,我自己负责。”纪梵音煞有其事的认真解释:“我把你的腿压麻了,我给你『揉』。以后,咱们互相……”
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从隔壁的院子传出。
“我的孩子啊——”
是包老夫人。
痛苦哀嚎声,越来越响亮。
不一会儿,纪梵音听到纪倩影的哭喊声。
那声音,听着让人心惊。
纪梵音、水清尘立即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
洛子妃利用蛊虫医治的法子,失败了。
凤逍遥此时已经奔入廊下,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脸『色』惊慌的冲到两人的身边:
“不好了!包子她……包子她!她没有呼吸了。”
纪梵音心口一沉,侧眸,朝水清尘望去:
“走,去看看。”
阁楼的屋里。
三人进去时,太医们正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抱着『药』箱往外走。
李慕白拽住其中一人的袖子,怒喝:
“我让你们走了吗!回去!都给我回去!包子还活着,她前天还好好地,谁准许你们走了!都给我回去!回去救她,救她啊——否则……否则……”
他手指颤抖,眼中有眼泪打转。
凤逍遥心情沉重,走过去,握住李慕白的手臂,无声的摇摇头。
这个结果,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李慕白的心里不好受,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太医们已经尽力而为了,生死有命,怪不了谁。
这个道理,风逍遥懂,李慕白又怎么不懂。
可是……
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个噩耗。
包子没有呼吸了?
她怎么会……没有呼吸了?
她前天还好好地,站在纪府的门口,冲他高兴的招手。
那抹笑,还如临眼前,这些人却要他接受她已经仙逝的噩耗。
李慕白闭上眼睛,那抹笑却更加清晰了。
他感觉到,有人扶住了他摇晃的身体。
是凤逍遥。
李慕白悲痛的道了谢,推开凤逍遥的手,手扶着座椅,慢慢的走出屋里。
他背脊僵硬,身子摇摇晃晃的径直往前走,好似只要不回头,包子就还站在纪府的门口,朝他招手,撒娇的喊他,表哥。
忽的,眼前的景致,变得模糊,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刚刚稍停的雨势,这会儿,又突然下大了。
李慕白仰起头,任由雨水砸落在脸上、身上,吸气都觉得困难。
包子……
死了。
他浑浑噩噩的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出纪府,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跌跌撞撞的往前。
恍惚中,似乎有两个人,撑着伞,一前一后的从他身边经过。
他停下脚步,跪倒在水坑里,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痛,捂住脸,痛苦的哭了起来。
十几米外。
一袭淡紫『色』的纱裙,画着梅花的雨伞,遮住了暮蝉衣清冷的发冷的眸子。
暮晨背着一张琴,像影子一样,跟在洛子妃的后面。
突然,暮蝉衣停下脚步,左手细腕上的银镯,挂着几滴水珠,慢慢滴『露』,掉进脚下的水坑,激起一圈散碎的涟漪。
她没有完全回头,侧着素净的脸庞,往后面瞥了一眼。
十几米的距离,她看不清李慕白的悲痛,只听见他哭得伤心。
“走吧。”雨伞往下垂落,再度遮挡住洛子妃的面容。
暮晨抬脚跟上,嘀嘀咕咕的说道:
“好不容易赚够了启程的路钱,你又拿去买『药』,摆个摊行医救人,还是无偿免费的,唉……再多的钱,也不够你挥霍啊。”
“啰嗦,钱没了,再赚就是了。”暮蝉衣轻吐。
暮晨快步上前,走在她身旁,问道:
“那这次换我赚钱,我去打擂台怎么样?或者……我可以耍杂技。”
一串低低的笑声,从暮蝉衣嘴里飘出:
“你抛头『露』面不打紧,但,若再引来追杀,我方才做的善事,只怕也抵不住你手中积存的罪孽。还是算了吧。”
暮晨苦恼的问道:
“那怎么办?”
这时,一阵疾风,卷来一张湿漉漉的官府告示,撞上暮蝉衣的靴子。
她定情看了一眼。
告示上的字迹,已经晕的不成样子。
看不出上面原本写着什么。
只有几个大字,依稀能分辨的出来——
寻找医仙。
后面模糊了一行——
一万两重金……
再后面的字,彻底看不清楚了。
暮晨歪头看了半晌,抬眸,看向暮蝉衣,诧异的问道:
“官府的人,找你做什么?”
暮蝉衣轻轻的笑了:
“暮晨。”
“嗯?”暮晨。
暮蝉衣笑得势在必得:
“一万两银子,拿得动吗?”
同一刻。
善刀盟。
凤逍遥眼睁睁的看着,李慕白消失在雨幕里,却没有追上去。
他扭头,面朝纪梵音,沉痛的说道:
“你…进子吧,毕竟……咱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