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南没去会见当事人,而是给当事人家属打了一通电话,他们对于事态的变化也表示意外,甚至一度不能相信。江南将话说得明白,既然这样诉讼请求是否发生变化就有待商讨了,主张无罪还是从轻处罚?
当事人家属现在完全束手无策,反倒问江南:“怎么办?”
江南想了想:“等我见过刘春玉再说吧。”
离正扬进来的时候,薄南风一杯酒已经下腹,颌首去喝第二杯,被离正扬一伸手夺过来。
“怎么?想醉死?”就他那个酒量委实不敢恭维,他们人还没聚全呢,他先醉倒了算怎么回事。
薄南风头疼,抵着太阳穴死死按。声音暗哑:“再喝一本了事。”
离正扬先看酒的度数,倒出半杯递给他。
“少喝点儿吧,一杯半够了。”点燃一支烟问他:“听说你住到江律师对面了,难得有一个女人让你薄南风兴师动众,看来女王真不是一般女人。”
那又怎样,这年头讲老交情,不讲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一套了。薄南风十几岁玩期指都要比现在得心应手,商业和感情不一样,讲究攻守兼备。对于江南这种人,太激进了反倒势得其反,不如以退为进。毕竟生不逢时,怪他出生的时气不对,竟比她晚了四年还多,他知道江南很在乎这个,有时她会不觉然的在他面前倚老卖老,装模作样的表示自己是个大女人,只冲着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在她心里是个“小弟弟”,便以为驾驭不了她。就她那些小心思薄南风又怎会看不出,所以才说江南那种心态不导正就很麻烦,只要他说一句;“江南,我喜欢你。”他敢保证,下一秒她就得在他面前作鸟兽散,闭门不见比拒之千里还可怕,照不上面就连个攻克的机会都没有,薄南风不会傻到让她逃了,再满世界的找人。
缓缓的晃动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还不到兴师动众的时候,那个女人比我想象中的大条。”
离正扬了解薄南风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直刺锋芒,那种削铁如泥的劲头铸就了他如今的势不可挡。却不想感情上走的竟是这么一个路数。
“江律师不像是个漫热的人啊,上次出庭帮你作证时问起话来挺伶俐的。不过,这样看,你跟黄宇追女人的法子可差远了。”
薄南风冷笑:“我跟他的终极目标不一样,方法自然不同,他无非是想跟女人睡一觉,这是两性关系里最简单的游戏。但我这个不同,是要娶回家里当老婆的。”
离正扬本来含着一口酒,听到薄南风这样说,惊诧过度显些喷出来。知道他是玩真的,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真。
“南风,你真这么想?”他才多大年纪,就甘愿踏进婚姻的坟墓里,好大的魄力。他整整比他长了三岁,压根没想过结婚的事。
薄南风若不这么想就不这么说了,他满脑子的商业经,不打没福利之仗。风花雪月从来不被他看好,投入甚多收入也可能微薄,若不是想要拒为已有花这些精力不值得,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离正扬开始相信姻缘天注定这码事了,缘分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南风,你真让我心服口服。”
阮天明推门进来,听到这一句,笑着坐过来,问他:“什么事让你心服口服了。”
离正扬轻笑的当空,薄南风一杯酒又已经灌下去了。他出手去挡就只剩惶恐和无奈。示意阮天明看过来:“瞧见没,两杯半,彻底什么事也说不成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南风的酒量更让人心服口服的。”
阮天明屁股还没坐热呢,要说的话一句也没说,薄南风却已经先醉了。瞧这样子今天的事情是谈不成了,起身去拉薄南风。
“得了,改天再聚,我送他回去。”
离正扬被冷场,先帮阮天明把人架到车上,转首打电话呼朋唤友。
车上阮天明看过去,薄南风侧脸靠到椅背上,闭目小瞌。若不是认识了薄南风,阮天明也不相信这世上竟有男人的酒量差到这个份上。觉得不可思议,便想起之前江南问过的,他这样是天生如此,还是病理所治?薄南风说是天生的,而他打认识他开始也的确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容易醉,倒没别的什么不良反应。
今天的度量还不到醉死的程度,薄南风就是困得睁不开眼,没有完全混沌。轻咳一声:“查出是谁在江南的车里动手脚了?”
“嗯,查出来了。”阮天明又问:“什么时候把人给你带过来?”
薄南风慢条斯理:“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再说。弄一份中院纪梦溪的资料给我,连带他和江南以前的关系,我都要。”
阮天明看向他:“好。”
纪梦溪是不想江南一出院就直接接案子,打官司是体力活,历时又很长,再三问她:“不用再休息几天了吗?你确定自己的身体负荷得了?”
江南摇摇头,精神很好:“再休息下去骨头都生锈了,我就是个劳苦命,工作的时候想休息,真要休息了又会闲得发疯。”
纪梦溪静静的看着她,下一秒将人拥进怀里,感觉江南明显怔了下,下意识想挣扎,手臂收紧,直到她安份下来,他才心疼似的说:“你果然长大了,一个人长成今天的样子,很好,却让我觉得亏欠你。”他认识的江南没有远大的理想抱负,吃饱穿暖,有一个人疼爱,是当年最常挂在嘴上的心满意足,小小年纪就已想着安度晚年。纪梦溪那时口口声声的承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