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孙青跟江南说起宋林爱,一阵发愁。
“爱爱好像和于群闹别扭呢,于群这两天给我打好几个电话找爱爱,也不知道她忙什么呢。”
江南惊诧:“昨天爱爱过来说她上班了,别的没说,看着挺好的。”
“爱爱那个人你不问她,她能说实话么,这几天老关机,我也找不到人。”
江南咬着筷子:“爱爱估计是心里不痛快,毕竟于群这次赔了不少钱,她觉得有压力吧。”
孙青喃喃:“就是折腾,没法管。”
晚上薄南风果然打来电话,问她:“我腕表是不是落在你那里了?”
江南这会儿正握在手里打量,acin,极著名的品牌,她对腕表没有研究,却记得这款,以前在专柜里看到过,第一个感觉就是贵得离谱,所以记忆深刻。就算薄南风是景阳职员,但她笃定以他的工资绝对买不起这样的奢侈品,莫非薄南风还是个拜金男么?
“这表是你的?”江南本来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主,却忍不住多问一句。
薄南风没想其他,随口应:“嗯。”
江南无语,确定这是个花枝招展,不切实际的男人。
“这个表贵得吓人。”
薄南风猛然反应,电话一端坐直了身体。声音还是闲散:“我长这么大也就买过这一块。”他的语气近似于争辩,想说他不是个败家子,话到嘴边又觉得不适应,他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管束过。事实上江南也不是管束他,是他下意识觉得,不觉然的心里发虚,唯怕她生出坏印象。
江南半信半疑,至始没能摆正自己的立场,原本她就不该问。
指腹轻轻的摩擦表身,在薄南风打来电话之前她甚至在想,会不会只是个仿冒品,男人好面子,买个高仿的充门面也没什么不可能。奈何薄南风没防备,一张口太诚实了,江南八婆起来:“薄南风,你这人更没意思。”她喜欢脚踏实地,最讨厌人天马行空,不切实际。想想,或许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这样。她语气变凉:“你有时间拿回去吧,这么贵,在我这里丢了,我也赔不起。”
薄南风静止了一会儿,飘飘的笑起来,很愉悦。
“你在担心我?怕我误入歧途?”
江南一震,语气匆忙:“你想多了。你的东西落在我这里了,我就有保管义务,若真不小心丢了,你执意让我赔,那我岂不得不偿失。”
薄南风哧哧的笑:“江律师,我就说你没意思吧。”重新歪到沙发里,懒洋洋:“你拿着吧,丢了也不让你赔。我有时间了过去取。”
江南挂断电话,之前冰冷的腕表烫起人来。被她重新扔回去,“啪”一声响动。
孙青抬起头,意味不明:“江南,不是说你跟这个薄南风不是很认识么,我瞧着你挺关心他呀,你自己没发现么?”
发现什么?江南就把他当成一个没爸没妈的孩子怜惜着,觉得这种生活观念实在不好。以前就见过这样的犯人,明明没有那样的实力,却一切都穷讲究,这种观念一旦养成很可怕,极有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孙青啐她:“神精病,不,你这是职业病,江南,你都快魔怔了。”起身去洗漱,走出两步又道:“再说人家都多大了,用你这么瞎操心,你当他未成年呢。”
江南捂上脸,她光明磊落,忧天下之忧有什么错?但这话也只能自己想想,若说出来,孙青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反驳她,说她借口多多,说的比唱的好听。
这几天纪梦溪一直忙,连着几天都要开庭,白天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医院,只得每天晚上回家前先去走一趟。字里行间意思明显。
江南的思绪还是整理不清,见他每天忙里抽闲,过意不去,就说:“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太麻烦了。”
纪梦溪笑笑:“不麻烦,追求女生哪有嫌麻烦的。”
江南脸面发热,没想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话挑明了,说他要追求她。之前来时虽然也说过,但没这么明显,一切显得紧迫,江南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你……”
纪梦溪就拉上她的手,眼中有奇异的华彩:“江南,我以前怎么喜欢你,这些年过去了,只会比那时更多。我也想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思考,慢慢整理,可是,怎么办,你太漫不经心了,我等得心里发慌。便不得不把话说出来,现在和五年前不同了,我可以保证,我会给你幸福,一辈子一心一意。你相信我么?”
江南不是不信他,事实上当他跟她讲述五年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怨念了,纪梦溪那样做没有错。一个人无情无义,没血没肉才可怕,当年纪梦溪水深火热,那种两难的滋味不比她好受,没有在一起,只能说缘分还不够。如今又用了一个五年来磨砺,江南说不准现在够不够了。
说出来心里踏实不少,纪梦溪微微松口气,不用那么提心吊胆。
“江南,我真怕你不当一回事。现在说出来了,有压力,难为情一点儿也好,至少你会时不时想一想怎么安置我。”
纪梦溪很周到,每次来都给她带喜欢吃的零食,和打发时间的书籍。不得不说,纪梦溪很了解她,以前就常做这些事,自然是迎合着她的喜好,得心应手。时间久了,江妈妈和江爸爸也碰到过。拿老练的目光打量,年纪相当,工作息息相关,家势气度皆令家长称心如意,等人走了以后,就有意无意的跟江南提点:“我看纪梦溪这孩子不错,也没结婚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