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彦回来的时候,一进客厅看到秦凉坐在电视机前打游戏。
没看到江南,便问他:“江南呢?”
秦凉已经关掉游戏,站起身:“爸爸,你回来了。”又指了指楼上:“在楼上生闷气,小气鬼。”
秦秋彦下意识蹙起眉:“你又欺负她了?”
秦凉见他那个不自知防备的样子,不是袒护是什么?!为什么就非得是他欺负她,而不能是江南欺负他呢?秦凉不想较这个真,总觉得太幸子气了。可是秦秋彦实在太明显了,到底谁才是他的孩子?
哼了声:“我才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技术不到家,输不起就生气,怨得着我么?”
秦秋彦也无话可说了,走过来摸了摸秦凉的小脑袋,温和的劝说:“你平时多让着点儿她,别老让她不高兴。”
秦凉嘟起嘴巴:“为什么得是我让着她?”不该是她让着他么?江南比他大那么多岁。
按理说是这个道理,可他们家的事不能按常理推算。
“因为你是男人,我们家只有她一个是女的,我们两个都得让着她。否则就不叫男人了,你说是不是?”其实很想跟秦凉说江南把他生下来很辛苦,这些年受了太多非人的罪,除了将她含在嘴里,护在心口,秦秋彦再想不出其他安放的法子。
即便是这样,还是觉得很不够。
把手里的冰淇淋给他:“拿到冰箱里冻上,每天不准吃太多。”
一边解开领带扣,一边上楼。走到江南房门口的时候,衬衣的袖口已经捋到胳膊肘儿处,领口松开,典雅闲适。
叩动两下房门。
“江南,是我。”
江南在睡午觉,生什么气,跟一个孝子怎么至于,逗逗他玩罢了。每天看秦凉小大人的模样,就忍不住逗弄。由其她佯装生气的时候,他那个忍俊不禁的表情更是可爱。想哄她,又拉不下架子,就紧绷着小脸,很执拗,又可爱的要命。只要这样稍稍的一威胁他,接下来的事情即便江南不说,他也会有意无意的让着她,那样子明显就是在讨好她,虽然他嘴巴上不说。
秦秋彦敲了两下没人唤进,只以为是真的生气了。悄悄的推门进来,看到她在床上睡午觉。样子安逸,一颗头陷在软枕里,嘴角有浅浅笑意,像是自睡梦中渗透出来的余温。阳光很明媚,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打了她一身,洒下来,倾城一片。致使她整个轮廓都是金黄色的,朦朦胧胧的晕染开,美好的不像是真。
秦秋彦站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心里有一种踏实铺天盖地,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才觉得自己是个人,哪一处都满满当当的。
不用像之前无数个日日夜夜,总觉得身体里是空荡的。有的时候自己都要怀疑,到底是人是鬼,真的还活着?而不是这世上的一缕孤魂?
只要有她在身边,每天都能看一眼,他就已经无限满足了。血液是暖的,呼吸是浅的,微笑是甜滋滋的……这就是江南给他的每一个细行触。真实入骨,不可或缺。
天知道江南在他的生命里,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曲指轻轻磨蹭她的脸颊,看她不耐躲闪,像逗弄小猫一样,轻笑出声。抽回手,才静静的转身出去。
永新集团和有合作,也是江南在起草合同的时候看到的。
任务安排下来,告诉她:“这个由你负责,两集团新括展的项目,商业策略搞定之后拿去给秦总看。开天辟地头一次,要上心。”
江南呼是。
接下来这一项就成了工作中的重中之重,只是没想到,从那里出来的,如今换了一家,反倒又开始负责沾边的业务,算不算有缘分?
毕竟跟那里的人算有‘前仇’的,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又不是她做了下作的事,无颜面对的怎么都不该是她。
江南如今调节心态的本事了得,之后连自己都不可思议。最早从事律师行业的时候,便是如此。压力大了,困惑来了,就这样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一切茫然无措的关口都可度过。后来精神错乱了一段时间,这样的本事就失去了,常常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或哭或笑,像个疯子。
可是自打进入永新以后,似有原神归位的感觉。很多东西潜移默化中重回到身上,技能在修复,全身的‘病痛’也在无形中康复。想一想,多久没有情绪失控了?
江南愣了一下神,什么时候发生这些变化的?竟然自己都是恍然一梦。如今大梦初醒,惊怔不已。
永新这样蒸蒸日上的集团,即便运作有序,员工精良,可是每天要做的事仍旧不少。江南白天一心扑在工作上,下班的时候一口气松下来,才会觉得疲惫。
可生活又像是很安逸,成了秦秋彦家的房客,钟笑一去不复返了。秦秋彦再怎么不喜欢,还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交际和应酬。说不上哪一时就将秦凉一个人撇下了,打电话叫她,来来回回的跑肯定很不方便,左右江南家的房子也是租来的。
秦秋彦何时动的这种心思,那天饭桌上跟江南说起来。
“把你的房子退了,搬到这里来住,条件怎么也比你那里好,住起来应该委屈不到你。至于房租,就用你照顾秦凉的功劳抵,你觉得怎么样?”
江南自然要犹豫不已,虽然听起来都是有偿获取,无论是否提交现价,房子都是租来的。可是,一个人住,和几个人住差太多。江南不想想怎么行。
秦凉小眼睛转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