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忍受不住,扭过头望向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说:“薄南风,如果你来这里是想羞辱讽刺我的话,那你干脆就不要来。你觉得我这样还不够惨?我的一只耳朵听不到声音了,我失去一半的听觉,你该高兴满足了吧?”
薄南风嘴角噙着一抹钩子,眉眼间漫不经心的神色没变,慢条斯理:“你想多了,我是来看望你的,不是来讽刺你。如果你执意那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不过那是你认知出了问题,不能反过头来找我的茬,怎么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来。”
好笑了,他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是来探病的?
苏瑞觉得薄南风总有办法轻描淡写激发她一腔情绪,这样气死人不偿命的男人,她到底贱到何种程度啊,要拼了命的去喜欢。
“是啊,我是认知有问题,除了认知我还有很多地方有问题,各种问题,连带脑子都有病,这回你满意了吧?”
薄南风微微一笑,闲闲说:“现在医学发达,极少有治不了的病,你虽然有病,但不算大病,别放弃治疗……”
一句话不等说完,苏瑞已经拎起床病上的枕头狠狠的向他砸了过去。被他气得大呼行:“薄南风,你怎么不去死。你来这里是刻意来找我的不痛快的是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这样,你还来找我的不痛快,不觉得自己很无耻?”
薄南风轻一抬手臂,接到手中。
凉凉的看向她:“你对我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我再一心想让你痛快,你不觉得我很贱?”站起身,迈动长腿走过去,把枕头完好的放到床头。再转首看向她,提醒一个事实:“我除了无耻,就没有其他什么优点了。”
苏瑞到底被他气得掉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滚,委屈得要死。喜欢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从来不觉得他好,却永远不懂得悬崖勒马。
人吓人吓死人,人若有意气起人来,也是足以将人气死的。苏瑞反应过来,薄南风这个样子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来找茬,故意挑衅她。到了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薄南风的邪恶,这个男人是时时刻刻都不肯吃亏的。欠了他的就是欠下了,不讨回来那不是他的风格。
实则薄南风也就是有意的,苏瑞这个大秀被惯坏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收受的多了,反倒不将这天下的好看在眼里。也才会觉得他的不好是与众不同,引人注目的。这是何必?分明就是一种病态。
“苏瑞,收敛一下你的大秀脾气,就算是我薄南风欠你的,但不代表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欠你。阮天明他欠你什么了?别不知道好歹。你这样的女人,到如今还肯对你真心真意的,也就他阮天明一个人了。那么好的男人你满世界的找,也不一定就找得到。别恃宠而骄,明知道他对你好,就肆意践踏。别以为就你们女人的心是心,我们男人的便都是石头做的,捂不暖,打不碎。爪牙别太利了,一个不顺心就与天下为敌没什么好,到头来伤人伤已。”挑起她的下巴,狠狠捏在掌中:“记得我今天跟你说过的话,否则总有你苏瑞后悔的一天。”
苏瑞倔强的别过头,连他的手一起拨开。
“薄南风,你少在这里教训我。你当你薄南风是什么人?救世主么?句句话都是警世名言,记不住就会不得好死?我对阮天明什么样,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也警告你一句,人得学会自求多福,别太嚣张肆意,这世上就没有真正屹立不倒的大英雄。你薄南风再是这黑道上鼎鼎威名的太子爷又怎样?照样还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薄南风眼眸深邃,偏偏笑意飘飘,翩然又绝世。
“苏瑞,你既然是这个态度,那我真是一眼看穿你的前世今生了。我是不是天桥上算命的,不过,我说的话你还真别不信。我笃定你会死得很难看,让咱们拭目以待。”
好好的一场探望,最后成了极锋利的唇枪舌战。
几日没见到他了,扪心自问,苏瑞也是想他的。人一走,病房空寂,后悔又自责起来,干嘛非得那么尖锐。明知道他是什么脾气,说一说软话又如何?
但转念一想又咬牙切齿的恨起来,就算知道他什么人又如何?没必要就得低眉顺眼地迁就他一辈子。这场喜欢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她苏瑞付出的不少,却一直卑微得紧。再看他薄南风,在哪个人面前不是一副大爷相,即便是在她爸跟前,也自来不见得卑微。而在江南面前,却甘愿做个孺子牛,除了说他贱骨头,苏瑞也想不出其他了。
反正她和他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如果薄南风不来跟他认错,她也是一辈子再不打算低这个头的。情深缘浅,有些东西尽了就是尽了,勉强不来,再强求也是徒劳。
以后漫漫人生路里能做的,就是无论多么想念他,都得执意埋葬。她不仅有尊严,而且比许多女人都甚,高傲得不容人蔑视。如今跟薄南风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在挑衅她的极限了。苏瑞不打算再妥协,除了在一起,就只剩下势不两立。
林乐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只觉是有无数的人在戳她的脊梁骨。
那一天宋林爱和孙青骂得很汹涌,气坏了,所以很多话控制不住,随着懊恼的情绪都一股恼的全盘脱出。不想把事情赶到绝境上,知道那样一来,林乐以后没法做人了,但当时怒火冲天,什么也顾不上。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