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没料到薄南风的突然出现,手劲也大得要命,直像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疼得叫起来:“啊……”
阮天明一步向前:“南风……”
薄南风目不斜视,语气毋庸置疑重了半分:“出去!”
阮天明看了看他,又担心的看了眼苏瑞,无奈的退出去。
这样的薄南风,连苏瑞都感觉害怕。知道他来算什么帐,想否认,更想知道他是怎么一口咬定是她的。他连个现场都没看到,而就连近在身侧的阮天明都没发现破绽,就因为不信任她的人品?
薄南风看她不动弹,几乎连拖带拽的把人拉到客厅里。
伸手一甩,苏瑞已经半趴到沙发上。头发零乱,海藻一样倾泻下,摭去半张精湛的脸,就剩一侧红肿不堪的,越发像个疯子。
薄南风淡然而远目地瞧着她面目全非的样子,不要说苏瑞觉得陌生,连他都觉得很陌生。哪里跟当年那个肯与他患难与共的苏瑞一个模样,恨意果然可以摧毁一个人。
苏瑞站起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薄南风面前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下气度和尊严。还是决定抵赖到底。
“薄南风,你凭什么对我这样?怎么?你老婆死了,想拿我抵命?”
话将一落,薄南风已经攥紧她的衣领提上来。桃花眸子凛冽眯着,却含了笑,恶鬼锁命一般:“苏瑞,你有胆再说一个‘死’字让我听听?”
苏瑞胸口憋着气,说不上敢不敢了,只是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半张着嘴巴,像一条快要窒息而亡的鱼。
没人知道她多恐惧,而不是薄南风这个像要吃人的样子。薄南风明明近在咫尺,他的话该字字清析,听进耳畔的时候却沙沙的带了杂质,她不相信他的那一下真将她打聋了。
气得发起抖,倔强看人:“薄南风,你是人,不是狗,别胡乱咬人。是谁告诉你江南是我推下去的?是江南,还是阮天明?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最后咆哮起来。
连门外的阮天明都听到了。
而薄南风却无声无息,松开她,从裤袋里拿出一块雪白的布料,是在救护车上的时候从江南的裙摆上扯下来的。送到苏瑞面前。告诉她;“睁开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是江南裙摆上的鞋印,是你故意踩上去的对不对?”苏瑞脸白,没想到薄南风细心到这个程度,连一个鞋跟的忧都不放过。不等她说话,他已经将那块布摔到她的脸上:“还想狡辩?苏瑞,我没想到你会堕落如斯。”
转了一圈,去拿她今日穿过的高跟鞋,她不是不承认,索性扔她面前。
“自己比对一下,看我是不是冤枉你。”
苏瑞无话可说,想辩解也不能。当时那一下是用了力的撕琵的。而江南裙摆的布料雪白,痕迹再清楚不过。
怕到极至,反倒无所畏惧,抬起头望向他:“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想怎么?”
薄南风冷笑:“行啊,好有骨气,哥哥喜欢。”
顺手一扯,又像抓笑似的扯过来:“不怕死是不是?那很好啊。脚贱?那就废了它,省着再替你作死。”下一秒苏瑞被按到沙发上,薄南风已经伸手去拉她的脚。
苏瑞怕起来,脸色更是惨白惨白。薄南风的血腥她见过,握到手里,轻轻一转,只需“咔嚓”一声,真能将她那只纤细漂亮的脚裸拧断。
吓得惊叫:“薄南风,你放开,你混蛋……”
阮天明推门进来,几步奔过来,阻拦薄南风下一步的动作。
苏瑞知道阮天明现在成了她唯一的指望了,薄南风已经被她气疯,即便江南没事,孩子也一定有事,苏瑞想得很清楚,所以惊忪连连。薄南风这样狠,什么事情做不出。早在她对江南出手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求救于阮天明:“天明……天明,救我……”
阮天明瞳孔中有慌色,死死拉着薄南风的手。
唇齿发颤:“南风……不要……”薄南风要他做什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么久以来,阮天明拍着良心自问,从没对薄南风有过二心。这一次是头一次在薄南风做出决定的时候他没有照办,反倒伸手干涉。
“南风,我知道江律师这次受苦了,你既难过又心疼。苏瑞任性,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声音滞了一下,他仍是说:“如果,你这么伤了她,我将跟你现在的心情一样难过。我们这么多年,算朋友了是不是?”
这是阮天明的心结,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以为一辈子不会说。却在这样一个时候,连自己都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脱口而出。
几个人一下怔愣。
苏瑞和薄南风均望向他。
阮天明目光闪烁了一下,不去看苏瑞,而是坦荡的对上薄南风的目光。他们是兄弟,有些话不用多说,只一眼,他便可以懂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薄南风起身扔下苏瑞那一只脚,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走出门,阮天明跟出来时便问了这一嗓。
阮天明靠在酒店走廊的墙壁上,想了很久,什么时候对苏瑞动心的?
他们三个人的相识,像极了一首音乐的单曲循环,有一样的旋律和节奏。苏瑞救了薄南风的命,而薄南风为他出生入死过。他们都是恩怨分明的人,于是就那样把别人给予的好死心踏地的铭记于心,如果可以,愿对彼此好一辈子,来报达那段恩情。
他认识苏瑞的时候,苏瑞不过是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