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明不再多想,转身出来,拿上外套下楼。
薄南风那一只手臂处理完,连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转回江南的病房。
江南已经醒来了,坐上床上发呆,刻意在等他。一醒来就听宋林爱和孙青说薄南风去处理胳膊的伤口了,没跟她说断掉了,连骨头都错了位,怕她担心。
她想静一静,宋林爱和孙青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出去给她买吃的,把空间让度开。
薄南风一坐过来,江南过来抱住他另一侧胳膊。
很担心,问他:“是不是很严重?”
薄南风一只手被吊起来,所以西装外套只能披在身上,随着摇头的动作滑落,告诉她:“不严重,就是擦破点儿皮。”
江南吸紧鼻子,已经红了眼眶。低着头不看他,就知道薄南风会骗她,哪一次不骗她?疼也说不疼,严重也说不严重,难过也说没有什么……
薄南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一个动作,江南眼眶中的泪水滚落,大颗大颗的像断线的珠子。
薄南风心头一软,将人抱进怀里。
“怎么说哭就哭了?女人的眼泪真是流不完的么?”
江南窝在他的怀里呜咽,觉得对不起他,从来都对不起他。
“你骗我的对不对?”
薄南风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半晌,淡淡的“嗯”了声:“就是骗你的,怕你担心,也怕你听了难过,知道你会心疼我,每一次都是。骨头断了,还错了位,谁让你那么重,压得我半死。”用一只手捧起她的脸,盯紧她:“所以,你得好好的,别让老公整日为你操心。你难过我就很难过,你心疼,我比你更心疼,不仅要心疼你的心疼,还得心疼你。你看,老公就这么大,心胸也就那么大,能顾念多少事情。所以你得好起来,别让我为你担心。你都已经不小了,不再是个孝子,很多道理你明白的对不对?”
江南不停的点头,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他说得对,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凡事不能都由他一人撑着。她难过的事,他也很难过,却还要去顾念着她,他不过就是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还很年轻。江南也觉得要勇敢,不能让天踏下来,把他一个人的脊梁压断了。
夫妻间来本就是应该相互扶持,患难与共的,不是么?
薄南风将人抱得更紧些,拿侧脸轻轻的蹭她。
软软的说:“不是让你不要依赖我,反倒你一直依赖我。你要永远的记着,这世上最苦最难力的事,我都会替你撑着。只是你的心绪要学着自己打开,不能一心沉在阴影里,要善于自己走出来,有些事情别人再心焦也帮不了你。不只是现在,以后也是。知道么。”
江南抓紧他的衬衣,不住的点头:“知道,我都知道。”
薄南风拍拍她的背:“好了,不哭了。我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很勇敢。”
江南爬起来,打量他的胳膊。
“医生怎么说?”
薄南风轻松自在的说;“没怎么说,就是小手臂的骨头断了一下,已经接上了,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笑了笑:“放心,不会残废掉。”
江南瘪了瘪嘴巴:“残废掉我也不嫌弃。”
薄南风揉她的脑袋;“瞧我这老婆,好坚忍不拔的决心,不过别光嘴巴上说说,要真残了,你可得养我。”
告诉她:“反正已经结婚了,去我的房子住吧。其余住不到的,想卖就卖了吧,现在房价高,放在手里也没有用。都已经在你名下了,钱也都是你的,卖了之后让爸妈给你存着,你别搁在手里。我们年轻,花钱没有节制,让他们给存着更保险。反正我们现在年轻,能赚钱还花不到。”
结婚前薄南风就跟她商量过要搬过去住的事,江南的房子很小,以前就是为自己一个人筹备的,所以住起来空间还觉得可以。等到薄南风一入住,明显就觉出小了。
江南都依着他:“也好,你正好把对门的房子退了。我那个就留着,至于其他的,也不是说卖就卖,得找到买主再说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那几座房子地段好,想买的人不少,我会联系他们跟你谈。你一个当律师的,这个该很擅长吧。这些事老公就不操心了,你自己一手办了得了。”
宋林爱和孙青给江南买了青粥回来,还担心她不想吃。没想到都不用劝,看出吃不下,却还是压了下去,吃了大半碗。
薄南风看着放心,让宋林爱和孙青先照着一下,自己出去还有事办。
告诉江南:“别担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阮天明已经在酒店大堂徘徊很久,心乱如麻,又跳动如鼓。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而且马上会来。
薄南风手上打着绷带,还是开车过来了。连通电话都没给他打。
阮天明一直盯着大厅的门口看,一见薄南风穿透夜色而来,心口那里跳得更急了。
几步迎过去:“江律师怎么样了?”
薄南风扫了他一眼:“没事了,不过孩子没保住。”
阮天明心里“咯噔”一声,叫他的名字:“南风……”
薄南风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抬手,还是那句:“不用你操心,闹出事来,老爷子那边我自己会说。”
阮天明跟在他身后,紧张的劝:“你别冲动,这事弄清楚再说。即便真是苏瑞做的,也肯定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