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倒没有什么,跟纪梦溪不过萍水相逢,一个人呆在酒店里想烦心的事,觉得坐立难安,便想找个人喝一杯。如今能约出来一起喝酒,却心无旁骛的人选,能想到的也就是纪梦溪了。
原来约的是位女人,想起相亲那天纪梦溪说过的话,饶富兴味,就怀疑沈书意是他所说的女人。
沈书意没有苏瑞这样坦然,她是个中正的职业女性,以前在政府工作,现在是国企白领。跟苏瑞这种珠宝设计师的时尚比不了,就显得逊色不少。
本来听到纪梦溪回来,才舒展的心又拗起劲来。知道纪梦溪的身边不乏美女,但看到和想象中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
苏瑞倒是大方,实则也是好奇,原来这个男人喜欢的女人是这样子的。
过去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苏瑞。”
沈书意回握住她的一只手。
“你好,沈书意。”
自然都自我介绍过了,也省着纪梦溪说话,吃顿便饭而已,既然都到场了,就主张:“大家既然都认识了,就一起吃吧,我做东。”
苏瑞没有意见,看向沈书意:“沈秀不介意吧?”
沈书意怎么不介意,本来这一顿饭是和纪梦溪很久前就约好的。好不容易将人盼回来了,想知道他心情调整得怎么样了。听说薄南风和江南马上就要结婚了,本还想看看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什么反应。
如今苏瑞加进来了,自然不能说了。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闷。
纪梦溪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不在饭桌上多言,世家子的良好风范,礼貌又周到。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是跟每个人一起用餐的时候都是如此。
苏瑞性子活泼,年纪比他们都小,说起话来无所顾及。其实跟陌生人一起吃饭没什么好,连纪梦溪都不是特别的熟悉,沈书意绝对算陌生了。
好奇心作祟才跟过来的,饭桌上察言观色试探问:“你们两个是男女朋友?”
沈书意马上抬眸看过去,一时间竟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氛围最诡异,那种心情不能言说。明明你就对这一个人很有感觉,即便别人什么都不说,心里面就已经很不宁静了,看着他的时候都像与众不同。再一被开敏感的玩笑,心头猛然一跳,神经都绷紧了。
纪梦溪靠到椅背上,笑得温润倜傥:“不是,我们两个是同学,大学时一个学校一个系的。”
苏瑞点点头,觉得纪梦溪说的不像假话。她对纪梦溪的印象说不出的好,举止优雅,谈吐淡然,有正人君子的坦荡。以至于他说出一句话,会让人轻而易举的选择去相信,连防备都卸掉了。这样的男人一般也很擅长语言攻势,苏瑞怀疑他读过心理学,而且造诣颇深。
沈书意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苏瑞看她眼中的清光一瞥,隐隐猜到是出妾有情郎无意的戏码。
席间只苏瑞喝了一点儿酒,纪梦溪没喝,他是执法工作者,回去要开车,这一点儿自觉还是有的。
沈书意也没喝,推说自己晚上还有工作要忙,实则是没有情绪。
吃过饭从里面出来时,苏瑞大大方方的提议:“纪法官,我喝了酒不想开车,你送我回去吧。”
然后看向沈书意,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高兴了。
纪梦溪没有推脱,嘱咐沈书意开车小心。
沈书意道过再见离开了。
苏瑞并没有上车,站在空气中吹风,实则一颗脑袋清醒得很,她的酒量可不弱。
看向纪梦溪,笑笑:“这个女人喜欢你。”
纪梦溪背着风点燃一支烟,回以一笑:“我知道。”早有一个女人就曾同他说过,所以吃饭的时候才想拉上苏瑞一起,包括送她回家,他实在无力承受一个女人的喜欢。他实在太想一个人了,心里满满的,谁都盛不下。扫了苏瑞一眼,中正的说:“你的好奇心很重么。”
就猜他知道,这样聪明的男人。苏瑞跟他要了一根烟点上,不长抽,第一口吸猛了咳起来。直到喘顺才说:“也不是对谁都好奇,只是比较好奇你喜欢的人而已,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想知道你这样的男人,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模样。”
纪梦溪没说话,很难说是什么模样,她到底什么样,似乎也只有心里最知道
苏瑞知道他是哪里人,问他:“在京城不好么,为什么要跑来这里工作?听说你以前在高院?”相亲之前关于这些,还是听人说过的。
纪梦溪眯起眸子,若有似无的笑了声,淡淡说:“我是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了一个城市。”
苏瑞了然:“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说是明白又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啊,这么万众瞩目的男人都不肯接受。
纪梦溪要送她回去。
被苏瑞拒绝:“不用了,谢谢。刚才只是助你一助,你在饭桌上的冷淡情绪告诉我,你对那个女人不来电。”
纪梦溪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聪明。
苏瑞去开自己的车,上去前拿手指在耳朵上比了下:“有时间打电话,一起喝酒。”
纪梦溪点点头;“好。慢点儿开车。”
他发动车子,没有直接回家。脑子里没有想法,实际上只是漫无目地,等停下来的时候,灰心丧气,又觉得可怕。离开几天,什么也没戒掉,亦什么也没忘记。思念更深更苦,竟不知不觉开到了江南家的小区。
夜色如歌,星光点点。
坐在车里,想起那些触手可及的岁月,送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