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走过来的时候,苏瑞的脸色并不好看,还没从刚才的认知中回过神来,冷眼看人。
反倒是薄南风,视若无睹,已经懒洋洋的开口:“傻了?你那些礼貌呢?见到你大嫂不会叫人?”
苏瑞仍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她根本便没将她这个“大嫂”看在眼里。
扬起头狠狠瞪了薄南风一眼,就知道在她这里作威作福。
殊不知江南并不在意,拉了拉薄南风。
“你别这样,快坐下吧。”连笑容都没怎么变,好像已经将苏瑞无端泼的那一杯茶抛之脑后。
酒菜已经点好,人一到齐,就可以开始用餐了。侍者抱着八二年的红酒过来给每人倒上,江南不能喝,就放在手边。
苏瑞端起杯子轻轻的抿,动作高雅,脖颈纤细完美,骄傲的像一只白天鹅。
江南若有似无的打量,她用心,苏瑞比她还用心。无论穿着还是打扮,都美好得无懈可击。
两个女人无声无息的颠峰对决。
薄南风也意外两个女人见面是这样的场面,本来之前提起苏瑞先前的举止时,江南就差咬牙切齿,毕竟现在的女人,哪个都是家里的明珠,没谁天生就是被踩在脚下的。
将切好的牛排换给江南,唤她:“快吃东西。”
江南点点头,拿起刀叉。酒杯就放在紧靠桌沿的地方,被手肘不小心碰到,一杯液体顺沿淌下。杯子倒偏了,有几滴溅在薄南风的衣服上,西装裤上更多。反倒是江南,那个角度一滴没有溅上。
慌了手脚,帮他擦拭,发现不行,他今天衣服的颜色太浅,只怕越擦越糟糕。
“你去清理一下吧。”
只能如此,薄南风起身时在她脑袋上弹了下,还是笑着的:“迷糊老婆,回家你给我洗。”
他去洗手间,两个女人隔岸观火。
整个餐厅里除了这一桌并没有其他客人,江南也没想到,原来离正扬这么用心,竟然清了场。
灯光并非十分明亮,很有格调,静静的洒了两个女人一脸。
苏瑞目不转睛的看向江南,毫无避及,发现很美,说不出哪里美,五官长相分明都不如她,气质却安详而甘甜,清新得无与伦比。在她看来,那里面满满的自信和冷意。跟那天见到的怔忡全完是两回事,发现错看了她,这个女人还有些本事。
侍者早已经上来又为她斟上。
江南道过谢意,告诉他:“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来。”
侍者识相的退下去。
苏瑞哼笑了声:“你有话对我说?”而且她猜,那一杯酒她也是故意的。
江南觉得苏瑞好聪明,这样一来交谈就容易许多。缓缓笑了声,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继而又放下。
说起来话来端庄又淡然:“那一天你泼我那一杯让我耿耿于怀,甚至来的路上我还在想,若是把这一杯酒泼到你的脸上,看你花了妆,是不是很爽快?”点点头,自言自语般:“一定十分爽快,但细想想,这样一来,跟你又有什么不同?”
苏瑞顿时睁大了眼,对于她风轻云淡的鄙夷气恼非常。
江南神色淡淡的,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变:“你不要多想,我不是说你那样不好。只是你那样不是南风喜欢的样子,我既然想抓住他的心,就要努力做出他喜欢的模样,远远躲开并且不让自己沾染那些他不喜欢的,这是一个人抓住另一个人的心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苏瑞蔻丹手指收紧,越发笃定这个女人不简单。
江南盯着苏瑞一张板得严肃的脸,自若的说:“那天第一次见面,我的确狼狈至极,说实话,太震惊了,直到你走都回不过神来。不是真以为你和南风有什么,只是嫉妒,一个女人最本能的嫉妒。你自己定很知道自己的条件,漂亮又知性,不像一个二十四岁女人会有的饱满风韵。
说实在的,看到你之后,觉得不可思议,你颠覆了我头脑中的一些东西,那是一种落差。是种喜欢的落差,觉得你没我想象中的可爱。你知道你哥是怎么跟我说起你的么?他也说你们交情非浅,他感激你,并且得一辈子对你好,不说其他,只说你任性,但那话听起来是种宠溺,我的家人也常说我任性,我知道那么说的情感是什么。但你面对我的时候,不是任性,是跋扈和嚣张。你也说了,你和南风的感情很深,那么你该十分了解他的性情,他爱恨分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都很清楚吧?千万别让他看到你被爱冲昏头的样子a让你的优雅大大折扣。这是我给你的逆耳忠言。
现在的你,还是他可以接受并喜欢的样子,但如果你将那一天的嘴脸延续下去,或者变得更糟糕,你信不信他会离你越来越远,甚至是背道而迟?别说你只是想把他从我这里抢走才那样,一旦他去你身边了,你就会变回他喜欢的模样,不可能!他跟我说过,一个人一旦坠入魔道想回头很难。我保证,即便你用手段把他抢走,你们也一定不得善终。其实这个道理你已经想过了对不对?
喜欢一个人的真正做法不是将他推开,而是怎么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你们认识那么久,他都不曾喜欢你,说明那不是他想要的。你已经这么好,他却不想要,说明你们没有缘分。你将自己变得糟糕了,信不信你们赖以维系的那些东西,会丁点不剩?喜欢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不是非得在一起。能守在身边,或者远远的看他幸福,那都是好的。毁掉了,算什么爱?”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