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不忍见母亲那样发窘,连忙声援道:“凤先生,何必说的那么难听?
你刚才也见到了,我们刚刚上来,那宝石就寂灭了。
大约是,他们的寿数到了呢。”
凤云明呵呵一笑,“若水说法器有寿数也就罢了,你可是修行的人,说这样的话就有点不相宜了。”
若水也被这话刺激的有点难堪,但似乎他说的也是实情,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三公主苦笑一下,“你们也看到了,这七颗宝石就是这样相继寂灭的。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还请劳烦这位凤先生,给我也解释一二。”
凤云明一拱手,“好说,好说。
我们凤凰谷历来对法器那可以说是相当的了解,只是这火精圈终究是你们仙必娜的圣物,不好以法器论处。
从这飞来峰出现的那一天起,这火精圈就成为你们的图腾。
算来,已经有一百年了吧。”
三公主点点头,“的确如凤先生所说,确实如此。
算起来,到今天为止,恰恰好,满了一百年呢。”
若水和白恒静静的听着,想这凤云明来的突然,毕竟隔了一层心肠,但以他对达马蒂本土的了解,远甚于二人。
这一刻,也只能是听他的意思了。
凤云明继而说道,“飞来峰还在,火精圈却已经寂灭,怕是神兽也快要来了。
以前有着这火精圈在此处,神兽都不敢前来。
一百年了,你们有了一百年的和平,可有想好如何对付神兽?”
若水听了奇特不已,她第一次知道,神兽在达马蒂也不是完全吉祥的玩意。
至少对仙必娜的人来说,这神兽就是最大的危险呢。
三公主的脸开始痛苦的扭曲起来,“都是我的罪过,丢失了宝石。
若是那神兽真的降临仙必娜,那我就是仙必娜最大的罪人。”
“三公主言重了,这宝石虽然丢了,但只要能找回来,那三公主就是仙必娜的恩人。
更何况,这宝石也不是你丢的,他们明明还在火精圈上,只是失去了神力。”
此话一出,白恒也忍不住又去摸了摸那石轮。
“这真的就是火精圈?得来也太容易了吧。”他在心中掂量了一下这个事情,总觉得还是充满了疑问。
他偷眼去看三公主,但见她只有二十余岁的年纪,细白的皮肤与当地人的黧黑大不相同,即使是在夜色中,也被月光衬托的格外皎洁。
一双大眼睛更是蕴含着美与智慧,望之如秋水,让人心生欢喜。
“母亲,这就是母亲吗?”白恒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质问,为何有血脉的悸动,却没有那种亲切感。
三公主也来到石轮前,她深处双手,细细地摩挲着那个石轮上的宝石。
最后一颗还没有完全化为粗砾的石头,摸着尚有余温。
“是,他们就是这样一颗颗冷了下去。
我至今也不懂,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
如果说是指我偷偷的去婆罗洲的事情,我是不会向天神忏悔的。”
白恒看着母亲的脸,她在说起婆罗洲的时候,没有激动,也没有不安,只是平静。
就像三九天外面的冷风呼啸的猎猎作响,可是碳炉边的一双热手,是平静的。
她不会因为外间的冷风而颤栗,也不会因为外间的寒冷而担忧。
因为她已经得到了温暖,那种暖可以长长久久的安慰剩下的时光。
凤云明似乎也体会到了这种柔软的深情,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你知道他为了找你,也来了达马蒂吗?”
三公主闻言,忍不住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他,真的来了?”
凤云明仿佛要打开一个封印了很久的秘密,白恒的耳朵也竖了起来,他不知道,叔父竟然骗了他这么多年。
小时候,他每次问起父母的时候,叔父总是说,他们已经不在了。
“叔父,什么叫不在了,别人都有爹爹、娘亲,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呢?”
叔父这是摸了摸他的头,什么也没说。
那时候是几岁呢,白恒记不清楚了。
但每次只要他提起父母,叔父总是深深的叹息,而且心情会在几天内都降落至冰点,一家人也跟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主人生气,受到责罚。
随着年纪的增长,白恒明白,这是家中的一个秘密,不能轻易谈起。
诚然,父母的确是不在了,只是,他现在才知道,他们只是不在婆罗洲了而已。
直到临终,叔父才向自己吐露了这个秘密。
母亲是达马蒂的一个岛国的公主,私自来到婆罗洲游玩,偶遇了当时还在青城山修习的父亲。
两个人一见钟情,结为夫妇,还很快生了白恒。
只是,白恒的母亲不能在婆罗洲久居,她说要回去守护一件圣器。
白恒的父亲想着妻子为了一个圣器就要抛弃自己和儿子,怎么也不能理解。在白恒的母亲走后,就生了一场重病。
白恒的叔父眼瞅着自己的哥哥为了一个异邦的女子,就神魂颠倒,连性命都顾不得了。
当白恒的父亲提出,也要去达马蒂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毕竟在若水之前,没有人去过达马蒂,更没有人成功的回到过婆罗洲。
那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是白恒的父亲却不气馁,他想办法去了趟茂隆,得知有些信使可以将人也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