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街上的行人散去,这个君子国的都邑渐渐冷清下来。
若水看准了王宫的方向,准备去那里看看。
因为从烽火开始,就见王城紧闭,没有人出来过。
也不知这国主是怎么个想法,竟然对鱼人这般放纵。
越靠近王城,这气氛就越发的肃杀起来。
君子国其他地方都是其乐融融,一派礼让之风,连带着空气都是甜的。
可是王城却不一样,明明也是处身海岛之上,到处是椰影婆娑,可是你却感到透骨的冷,这种冷不是空气的冷,而是一种感觉,让人紧张,又那般难以言说。
王城的宫门已经关闭,若水去给城门上的士兵打了个招呼。
那个士兵,虽然穿着军服,却愣愣的,一点也不机警。
半天才看到门下有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好不赶紧隐藏起来,鱼人就要了。”
若水大声道:“我们想进王城里去保护国主,能不能行个方便?”
“哦,好的呀,只是王城现在是最危险的地方了,鱼人真来了,你们就跑不掉了。
我们是职守在此,君子有承诺,就必须坚守,不然也早想跑了。”
那个士兵一边说,一边慢慢打开城门,“按理说这个城门是不该关起来的,有客从远方来,不亦乐乎?”
曼殊在咬着牙,让自己不要笑起来,心道,这君子国还真是有古人风致,凡事都讲究个古训。
只是总要保住性命,才能谈道理啊。
总不能一边抱怨敌人凶残,一边又不奋起抵抗,这是什么道理?
凤云明倒是对这里熟悉的很,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君子国人就是这样的思维方式,他对那个士兵说,“动作快些吧,待我们进去了,你们再关上门。
鱼人说不定见你们紧闭大门,就自己回去了呢。”
那士兵恭恭敬敬的给凤云明行了个礼,“这位先生说的正是我们所想,关上门,自然就是为了让敌人自己回去啊。
只是,这又不合迎客的礼数,真是为难。
你们几个,快进来吧。”
他们三个进了宫门,才发现这君子国的王宫朴素的很,里面竟也没有什么宝物,连木作的房子都是原色的,连油漆都没有上。
更别说什么彩绘图案了,更是没有。
见过昊京的繁华,也见过刚登陆达马蒂时的富丽,而这个君子国的王宫还真是寒酸。
不知这国主是真的谦谦君子,喜欢朴拙之风,还是沽名钓誉,以求令名。
若水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就见到国主,她以为总要通传许久,像每次要去见姬繁生的,都要费一番周折。
到最后,她最讨厌的就是去宫里觐见,宁肯不去见他,也不要受那边折磨。
每一个太监都会用审贼的眼光检视一番,每一个宫女都会用嫉妒又艳羡的目光,盯得的你脸庞发热。
而君子国的国主,一身黑衣,就在刚进门的庭院里,严阵以待。
他的手上,竟然还拿了个棒子。
那棒子并不是专门的武器,上面还有新鲜的断痕,仿佛就是从旧家具上抽下来的。
“国主,这是准备抵抗鱼人吗?”
若水忍不住问道。
国主见来的是三个年轻人,为首的还配着宝剑,一看就不是君子国的打扮。
“你们是?”国主的声音微弱,不知是因为担心鱼人到来,而胆气弱了,还是一向都是如此孱弱的身体。
“我们是从神圣婆罗洲来的游历的,恰好到了贵方宝地,听说了鱼人的事情。
我一向爱凑热闹,若是恰好能帮国主解了此围,那最好不过。”
“凑什么热闹啊,年轻人,鱼人是冲我来的,你们只要藏好了,就没有危险。
作为国主,我本当保护你们的安全,这才是地主之谊。
可是,只怕我是自身难保了。”
国主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是触动了伤心事,又不能对人言。
“国主莫怕,只要我山若水在这里,就没有败的道理。”
国主好奇的看着若水,虽然她长身玉立,配着一把古剑,可是那剑看着普通的紧,更像是装饰一样。
再说,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舞剑呢?
“我不怕,鱼人的事儿早晚都得有个终结,你们犯不上在这里跟着受苦。
快点逃吧,从王城的后门出去,爬上烟霞山,就安全了。
鱼人虽然可以登陆,但是没办法爬山,他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国主放心,有我在这里,没人能伤着你。”
说话间就见外面开始乱起来,鱼人的呐喊声已经冲进来了。
守城的士兵,平时不过是礼仪需要,扈从出入的。
一旦看到鱼人真的要来了,他们一个个腿软不已,连报信的力气似乎都没了。
总算有一个挣扎着向里去了,“国主,国主,鱼人来了。”
若水想知道鱼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好奇的向外张望。
可是冲进来的人,却都是人类的模样,除了脸颊上有两片腮一样的东西,他们甚至还穿了衣服。
曼殊也惊讶道:“鱼人都是有腿的啊。”
鱼人似乎听见她在说话,都看过来。
“你,你,你,不是君子国的。”说着那些鱼人摇摇头,好像一时间很迷惑的样子。
若水朝领头的那个最高的鱼人说,“你们为何要来攻占王城?”
那领头的鱼人却不理会她,只看着国主,就要冲过来。
若水拔出剑来,那领头的鱼人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