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如冷锋所猜想的那样,总兵大人一听说夫人喝了安胎药,就连夜将二人留在了军营里。
营帐内,冷锋二人终于见到了总兵本人。
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别样的光芒,一双黝黑的眼睛虽然苍劲有力,却也不堪边关岁月的折磨,变得有些苍老。
“早就听说二位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实在令老夫佩服。”
“大人谬赞了,我与二弟本就是孤儿,幸得师傅收留,学了些医人治病的手艺,如今能有幸救治夫人,实属我二人的福分。”
周总兵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下大腿,激动的说道。
“原来二位还是孤儿,怪不得之前在这村子里没听说什么神医,那日听参将说起二位,我还很是怀疑来着。”
“本来在靖西国我二人还有个医馆可以糊口度日,可是后来却被灭了国,医馆也被毁了,才会流浪到此在村子里混口饭吃。”
“原来如此,如果二位不嫌弃不如就在我军营住下如何?正好军营里也需要军医,顺便也可以为我那夫人诊治。”
“如果是这样,自然是好的,终于可以不用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你二人就随着老军医去熟悉下军营。”
躺在军营的床榻上,听着营帐外整齐的操练声,暮秋二人却无心睡眠。
“这总兵大人没想到还是个懂得情怀之人,给那夫人衣物多半都是朝中的贡品。”
冷锋答道“嗯,我也发现了,没想到总兵还很受太尉的器重,竟然会将皇上赏赐的东西又给了他。”
“这样也好,越是和太尉亲密的人,一定也和将军之案脱不了干系。”
总兵专门为他们二人在军营中设立了一个小营帐,用来治疗那些有轻症的士兵。
这里每天都会有很多皮肤烧伤,或者是之前受了伤没有治愈的士兵。
甚至他们之中有很多病已经痊愈了,也会经常来这里聊天,听暮秋他们讲一些军营外的事情。
“小兄弟身上的伤怕是之前留下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干净造成的,军营里不是有军医么,怎么还会这样?”
“唉,邱大哥有所不知,这军营里虽然有军医,但却不为我们这些下人所用,所幸也不伤及性命,也只得这样。”
“不为你们所用,那又会为谁所用?”
“这…也罢,邱大哥对我们这么好,我也不怕说与大哥听,其实我们这里的军医并不懂医,而是专门为总兵大人所用的书信官。”
“书信官?嘿嘿,不懂,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我们两兄弟在,以后就不用受这折磨了。”
小士兵眼含泪珠,感动的点了点头。
本打算假借军中草药不足,想要外出采摘些,却被总兵大人拒绝了。
“诶,岂能让二位神医受这等苦,我已向宫中申请了,不需几日就可以收到草药了。”
“那就多谢大人体恤了。”
“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都是应该的。”
总兵走后,暮秋二人仔细思考了一番,始终没弄明白为何会拒绝二人外出。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让大人怀疑了?”
“应该不会,只是他的这种疑心是他本人的个性本就如此吧,不然也不会为了和太尉大人通信,特意雇了个会写密信的书信官。”
“是啊,想要取得大人的信任绝非那么简单,看来得想个办法才是。”
“我倒是有个计策,想要让大人这样的行军之人放下戒备,只能依靠苦肉计,明日我会将大人带到夫人之处,那里士兵少,你假意袭击我,刺我一刀。”
“大哥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嗯,我相信你的刀法,但是必须刺中要害,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好,就依大哥所说的。”
计划已成行,能不能成功除了看暮秋的刀法,还要看究竟老天爷站不站在他们这边,如果失败可,恐怕这次就永远也回不到南诏国了。
次日清晨,夫人配合他们找来了大人,一番甜言蜜语以后,冷锋正在为夫人诊脉,从门外却逃窜近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拿着刀直逼大人的要害处,眼看就要见血封喉的关键时刻,冷锋飞扑上去,挡在了大人面前。
尖刀准确无误的刺进冷锋的心窝旁,离心脏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夫人受了惊吓,尖叫不止,暮秋趁着混乱见机逃了出去,汩汩的鲜血从心窝处流出,瞬间就染红了冷锋胸前的献血。
“来人,给我追。”
忍着痛,紧紧拉住大人的胳膊,冷锋祈求道。
“大人万万不可,若是被人知道夫人在这里,小的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神医为了我受伤,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我兄弟二人的命本就是轻若浮萍,能承蒙大人关照已实属万幸,实在不值得大人为我如此担忧。万幸我那二弟没有受伤,他若在夫人定会无忧。”
说完这些,冷锋便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躺到营帐中的床榻上,一旁的暮秋正在炉火旁煮着什么。
见他醒过来了,就将汤药倒在碗中拿了过来。
一边吹一边说“大人也来过好几次了,见你没醒过来,总是唉声叹气的。”
“看来我们的计划没白费。”
“先不说这个了,这药可是按照你的方子熬好的,趁热赶紧喝了吧。”
一碗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