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静默之后,唐镜明黑沉着脸深吸一口气,给了七师兄一个眼神,道:“好,我们按你说的去做,带一千五精甲卫护送太子前往东面,但是,你也一定要记得你的承诺,也要牢牢记住,那个人不是一般的死心眼,你既然跟他相互许诺过,你会做的,他也一样会做!”
萧如玥笑了,小脸苍白,却依旧明艳刺目,但也太刺目了,让人不能直视,否则,眼眶会发酸……
*分啊分啊*
被砍断而压拦在道路上的树木大小不一,却横七竖八铺到不知何处,放眼望去,全是拦路的阻碍!
看着那些还很新鲜的路障,为首的马背上的年轻男子顿时一脸青筋纵横交错,扭曲至极。
身侧一精甲卫道:“一路清除路障的追,至少得多浪费半天时间,只怕追上也……”太迟了!
“我看得见!”为首的年轻男子火气没处撒,直接喷上那精甲卫。
众人一阵静默,又有人道:“武王妃想必也是猜到了我们会折回头来追才特地设下路障,摆明了不让我们追,如此神机妙算想必她还另有打算,既然如此,我们与其追上去坏了她的计划,还不如再上远路去护送太子,毕竟那边亦有埋伏!”
“是啊七爷,武王妃那么厉害,肯定不……”
七师兄冷冷一横眼打断另一人的话,沉声道:“你最好祈祷她能安然无恙,否则……哼!”
众人噤声。
看着满是路障的道路,七师兄一阵咬牙切齿面凝黑气:“疯子,真是疯子,两疯子!”嘀咕发泄罢,心一横,扬手:“折回去,追太子!”
*分啊分啊*
“爷……”
夜三实在忍不住:“真的不派人去追六秀?她可才生下孩子没几天啊,那么大伤元气的情况下,她居然萧家的人谁也不带……”
横竖怎么想任谁看,都会觉得她是太乱来了直疯了!
萧云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忽的仰颈就将指间把玩了许久的酒倒进嘴里一饮而下,借着那股未及散去的酒辣,淡淡问:“人都抽走了,谁来保护武王府,保护她的两个孩子?”
微顿的空隙,他又为自己倒了杯酒:“皇甫家军的主力,在西面,千里之遥,纵是有心赶来,也不是一早一夕就能到。”
夜三窒了一窒,又道:“不是还有玄武营吗?玄武营……”
“与玄武营隔着通城相望的,是同等量的皇家军,玄武营若有异动扑向京都,你觉得皇家军会无动于衷?况且京都皇家守军也有十多万……”
萧云轩淡淡的打断夜三的话,将那杯酒又一饮而下,又道:“驻守京都的全部留守京都守护武王府,外面的,连同神鹰镖局在内也统统派去护送粮草药材,哪里还有人能分的出来让她带去……”
顿了一顿,幽幽带叹:“那孩子脑子很清醒,太清醒了……”
聪明过人冷静过人,潜意识就比别人想得多想得周到,别人一步她已十步,并不由自主就施以行动,因而,有了能者多劳一说,她,注定这一生都不会平凡,无法拥有普通人的平静生活!
夜三张嘴,却不知还能再说什么,这时,有脚步声近来。
不一会儿,萧勤玉抱着萧勤安出现。
带着萧勤安行罢礼,萧勤玉便交给萧云轩一封信:“六姐临走前,托付我交给您的。”
萧云轩都惊讶,夜三自然更惊愕。既然之前就快马急将他们召到京都来,又为何当时不一起把事情交代了?
萧云轩沉默的接过信,展开看罢,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太阳穴更是隐隐作痛:“除此之外,她还交代了什么?”
萧勤玉摇头,而后,又低头看向萧勤安:“可能有交代安弟。”
萧云轩和夜三都纷纷看向萧勤安。
忽然被注目,萧勤安小盆友着实愕了好一会儿,而后忽然就迅速的缩到了萧勤玉身后,却又探出半个脑袋来,使劲摇:“没有,六姐什么也没有教我。”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他年纪小听不太懂他们说什么,也大可以听错听岔而牛头不对马嘴,却绝对不至于他们说的是交代,他自己说出个“教”来……
倒是,夜三不禁暗叹,这安少爷小小年纪,竟然听得懂大人的话并做出判断,也记得住别人的交代,心智实在非比寻常了些。
不过,他说没有,萧云轩还当真不再追问,只是一声不发的起身往了外走。
夜三不明所以,却也赶紧跟上。
萧勤玉正要跟,却被萧勤安拉住,低头,只见幸伙瞪大眨眼直直看着萧云轩和夜三确实出了门,才扬起脸道:“七哥,我准备好了,我要离家出走。”
可怜的萧勤玉童鞋,当场被结结实实雷了个外焦里嫩:“你……说什么?”
“六姐说交代好事情后,我就可以离家出走,但是我太小,出去会饿死,所以我要请保镖,六姐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萧勤安一本正色的板着小脸说罢,还松开他从自己身上摸索出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和一张简易地图,全塞给他:“六姐说亲兄弟也得提防着,所以,让我先给你一半定金,另一半她已经帮我准备好放在地图上的地方,你送我过去保护好我,就能拿到了。”
萧勤玉听罢,俊脸整一个全黑透了,再看那张地图,霎时间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