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谈之后,丑姑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寡言少语的丑姑,哦不,确切的说,又有些许不同,但待萧六秀还是那么无微不至,只是隐约的,更多了一份类似谨慎而敬畏的意思。

萧六秀却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可说出口的话等同泼出去的水,收回来是不可能的,而她,也不习惯更不会去刻意对谁解释自己的言行。

而相较于晓露的粗神经,晓雨却是个心思十分谨慎细腻的姑娘,对待萧六秀本就谨慎,看丑姑如此,便更加谨慎敬畏起来,因为摸不准这样的主子于她和晓露而言是好是坏而心情变得十分微妙复杂,也不好跟晓露多说什么,只重复交代晓露不要因为六秀不是府里长大的而轻待了她,更不要再打六秀那笔钱的主意。

“姐姐当我是什么人了?”

晓露有些不悦的鼓起腮帮子:“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打过那笔钱的主意,可那还不是为了万一我们真被遣出府而做准备么?姐姐不也打算过吗?可如今六秀肯收留我们在她院里,还承诺有她一日便有我们一日,我干嘛还打那钱的主意?我虽然不聪明有时候还很鲁莽,可在我看来,六秀自身难保却还肯收留我们,那便是恩,知恩图报的理儿我还是知道的。”

晓露这番话,倒是听得晓雨愣了好一会,回过神来不禁噗哧一笑:“你知道便好。”

“哼,我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风水会轮流转,谁能得意到最后,还说不定呢!”晓露说着,竟有些神气起来,活像说的那人是她一样。

晓雨却是再度一愣。

见晓雨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晓露笑嘻嘻很en的搭手上晓雨肩头:“我今天算是瞧明白了,那六秀,根本就是个不怕事的!”府里,还没哪位少爷秀敢让人把夫人派来的妈妈丢出院子的!

晓雨又是一愣,神色怪异的看着晓露,喜忧同时涌上心头。喜的是晓露并不是真的那么粗神经,忧的是,晓露看事终究不全面,太往好处想了,也不想想那六秀再如何,却终究是在近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下长大的,而这样的六秀接下来要面对的,却近乎是萧家所有人……

今日,乃是萧家当家萧云轩四十六岁生辰,都未满五十所以称不上大寿,何况他上有六十多岁的母亲,岂能大摆寿宴?可他身份特殊,掌着凤国北部霸主萧家的大权,靠他吃饭的人多如繁星,想巴结他权势财力的大有人在,这些人哪能不借着这个机会大套近乎?送礼上门的人自然便络绎不绝了。

然,有客送礼上门不款待,便有失待客之道不是,于是,便有了今日这热闹非凡的大宴,只是宴上人人心有灵犀,只字不提“寿”“生辰”等敏感字眼,至于那位孤僻到绝的主角,到场自然最好,不到场也不是那么重要,关键只要——他!们!的!心!意!有!萧!人{!证!就成……

映月泮,萧府专门摆宴款待贵客的地方,众多别出心裁设计之一,将偌大人工湖建于外院和内院之间,湖心又以一色花岗岩建起大小两宴厅并架了个戏台,一左一右两条曲折形桥廊为道,一条通向外院,一条通向内院,而最有意思的是,这两条桥廊离湖心大小宴厅的第二个折角相对称处,又各配有一不小的八角亭,因映月泮而得名映月亭,外映月亭靠外院,便理所当然成了年轻少爷公子们聚会场所,而内映月亭则成了内院秀们的乐园,每逢萧府宴请,公子秀们便各据一方,隔着那算不上远也绝对不近的湖面,和内映月亭四周随风摇曳的轻纱,悄悄寻觅着各自心仪的身影……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今天还略有些不同,年轻一辈中来的还不止是通城那些名门望族官家的少爷秀,还来了几位京都的贵公子,其中一位,还是晋安侯府的二公子——潘瑾瑜!

晋安侯不是一般的外戚,除了太后是他亲姑姑外,他本身也极得当今圣上看重,称得上是凤国中最为有权有势的外戚之一,而有些耳目的都知道,晋安侯世子身体很不好,二十多年来大部分日子都是躺在床上度过,都未婚,哪来的子嗣,指不定哪天就忽然没了,而到时世子之位,毫无疑问就是嫡次子潘瑾瑜坐上,因而,这样一个人到来,自然谁也不敢怠慢了。

而,除了让人艳羡的出身之外,今年才刚满十八的潘瑾瑜本人也生得十分俊美,冰蓝色上等绸缎长袍上绣着雅致竹叶纹,让他看起来高挑而秀雅,嘴角的笑容颇有点fēng_liú少年的轻佻,杏眼一抬,星河般明滟灿烂……

他的到来,一瞬间让满外映月亭的公子哥们暗然失色,却,又让人内映月亭的秀们,一个个眼前一亮。

通过丫鬟和小厮的嘴,内映月亭内的秀们,知道了这位贵公子的身份,于是,沸腾起来了……

“天啊,他不是失踪很久了吗?怎么忽然出现在这?而且,他好像比传说中的晋安侯世子还要俊。”通城刺史千金方玉燕一向对帅哥没抵抗力,现正躲在轻纱后,挑开一条缝遥遥痴望那抹非凡身影。

“什么失踪,他只是跟晋安侯闹脾气,自己跑到别院一赘年不肯回京都好不好?”通城知府千金秦兰婷一向看不顺眼明明职位比她爹低却有监督她爹的权力的刺史的女儿方玉燕。

此话一出,顿时让内映月亭中诸位秀们体内的八卦因子兴奋起来了,一下全围了过来,萧如月更是一把拽住秦兰婷就摇:“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回事?快说快说。”大有她不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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