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姜海正准备掏出烟点上,余光忽然瞥到远处有人走过。《八《八《读《书,.2■3.o⊥

背影看起来很熟悉。余姜海认出对方是尚家兄弟。

尚牛津兴致勃勃地跟在哥哥尚剑桥的身后,青涩的脸庞上洋溢着遮掩不住的兴奋。

就在看到他表情的那一瞬间,余姜海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的堂弟。两人虽然前后脚来到德国,但堂弟却从来不联系他,好像没他这个哥哥一样。

而余姜海也不善于主动关心他人,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弟的近况。

他既羡慕又鄙夷地看着他们渐渐走远,刚要掐灭烟也走向车站,老陈的电话追了过来。

老陈是余姜海的同行,因为能言善辩所以拉业务的本事很大,偶尔会把一些吃不下的单子转给余姜海再收点提成,所以说话底气很足。

“你有病吧?有你这么撅客户的吗?你特么到底怎么回事?”电话刚一接通,老陈气急败坏的质问就从听筒里甩了出来,好像一记耳光直接扇在余姜海的脸上。

“他还价太低。”余姜海老练地把烟灰弹到公共烟灰桶里,又用手轻柔地捋了捋所剩无几的头发,梗着脖子说道,“我教他怎么说话。”

“他还价低你再涨回去不就得了?”老陈埋怨着嘟囔道,“他还他的,你涨你的。又没让你必须按他的报价做。哪有让客户买机票回家的?你这么怼客户以后谁特么还敢找你?你说话时就不过过脑子吗?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让我天天教你怎么跟客户聊天吗?上次你就这样,那么肥的一单说没就没了,害得我……”

余姜海不愿听老陈唠叨个没完,直接说道:“我还有事,你要没其他事我就进教室了。”

老陈见他说话间就要跑,急忙道:“你马上给他打过去,就说能做。”

“能做你怎么不做?”余姜海回怼道。⊙√八⊙√八⊙√读⊙√书,.2●3.o≥

“废话,我要有人还用得着把这么肥的肉让给你?”老陈恨恨道,“上次走背字,被人点了,我特么连着折了两个{q手}。”

“你告诉他,低于2500免谈。”余姜海一边还价一边摸烟,却发现烟盒里一支烟都没了。

“你怎么……又涨了500?”老陈顿时觉得一口浓痰堵在了嗓子眼儿。

“2000是原来说好的价格,那500是时间的价格。”

“时间?”老陈迷惑不解,“不是下周四考吗?还有一周时间啊?”

“男的考女的考?”余姜海淡淡地问道。

“女的。”

“找合适的人不用时间?”余姜海不耐烦道,“他不想花钱就省着点花,最好他自己去考,那样一分钱都不用出。”

“你……”老陈话音未落,余姜海已经挂了他的电话。

“余姜海你个龟孙儿,”老陈怒骂道,“老是不让人省心。有钱都不赚。”

余姜海从来不把时间花在这些讨价还价的事上,他很清楚,跟这种人浪费几小时的口水,他们最后依然还是舍不得掏钱。与其那样,不如让时间告诉他们答案。

他轻蔑地笑着,走向车站。

*

雷兰亭依旧没出现,佟乐乐在家休养,董锵锵只身一人来到了绿堡养老院。

昨天刷了四个小时的盆盘碟,他的双臂还有些隐隐作痛。他本以为今天的内容是继续刷盘子,哪知刚到院里就接到王蜀楠的通知,他今天换新工作了。

董锵锵好奇地推着保洁车跟随王蜀楠来到3层的一间独立公寓前。

他瞥到门牌号是308,刚要再去看房间主人的姓名,就听王蜀楠小声说道:“一会儿听我说,看我的动作,你不要说话。”

董锵锵会意地点头小声道:“好,我听你的。”

王蜀楠轻轻敲了两下门,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她神态自若地推开门,边往里走边大声说道:“上午好,摩根先生。”

董锵锵跟在她的身后也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董锵锵立时闻到一股腥臊恶臭之味,好像进到了动物园的狮虎山中一样。

他情不自禁地立刻捂住口鼻,同时望向王蜀楠。

但王蜀楠好似对这股味道浑然不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屋子中间又问了几句。

董锵锵皱起眉头环视四周,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他昨天参观时进过几间独立公寓,里面大多整洁温馨。个别房间虽有异味,但整体还是能让人接受的。

但今天这间却跟其他公寓有着天壤之别。简单说,屋内就好像刚被洗劫过一样:成堆的脏衣服和鞋帽混杂在一起扔在地上,揉成一大团的被子堆在床上,冰箱门大敞着,没及时扔掉的食物残骸已经在冰箱的夹层上长出了绿色茸毛,董锵锵不确认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一群小苍蝇,如果不是,难道是他突然得了飞蚊症?

房间里两扇采光和通风都好的玻璃窗被人用报纸糊得严丝合缝,一点光都漏不进来,屋内又没开灯,即使在白天也给人一种沉闷憋屈的感觉。如果再碰上阴天,屋内就跟傍晚不开灯的光线差不多了。

墙壁上挂着的风景和静物油画上也都落满了灰,相框角上还挂着几张蜘蛛网,看起来画好像挂了一个世纪之久。

如果没人告诉董锵锵这里是养老院的一间公寓,他肯定会认为自己误入了一个垃圾堆。

他这时已经察觉到房间主人可能有某种怪癖,虽然他并不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这里不太对啊。”

王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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