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遗的登基大典可以算得上是仓促,太后一直隐瞒着皇帝的死讯,随着时间下去,也渐渐隐瞒不住,所以她需要周遗即刻登位。

有多快哪。

周遗身上穿的龙袍,甚至还是之前为周耀准备的,周耀个子虽然高,可毕竟是女人,周遗比起她来高了一截,这就导致整个龙袍都短了几寸。

当他接手太后递过来的传国玉玺时,甚至有种捉襟见肘的窘迫感。

所有的朝臣都在看着,像在看窃国之贼,而不是一个帝王。

周遗神色很平静,礼官在哪里读着亘长的封文,太后悠然自得的样子,比他更像是一个正在加冕的皇帝。

因为新帝毫无经验,所以太后垂帘听政。

当礼官唱完最后一个词,周遗觉得整个朝堂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了,不像是看人,而是一只木头做的,用来取笑他人的滑稽傀儡。

但不管怎么说,那金光灿灿的龙椅他还是坐上去了,虽然垂落的帘子后面还有另一人无所不在的目光。

但是这皇帝是他——周遗。

新帝登基,满朝封赏,就连赋税都减免三成,民间不在乎谁当了皇帝,但是赋税减免的消息还是让这些人高兴了一通。

白釉看完宣告减免赋税的榜单,抱着新收来的草药回了药舍。

床上,关忆深正躺着尝试翻身子。

白釉吓得药都快丢了,他急忙放下草药,把关忆深按了下去,等他检查了一遍夹板,见没事才舒了口气。

他生气的对着关忆深比划,腿上的骨头刚刚打断,贸然乱动的后果。

关忆深有些愧疚,他连猜带看的慢慢的听着,然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就是想拿本书。”关忆深知道白釉能听见,但是他话还是说的很慢。

白釉看着他床头摆着的书册抿了抿嘴,这些书不是他的,也不是关忆深的,而是上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白医者,没想到你也喜欢无双公子的书。”关忆深笑着问,“你看到第几册了?最新的那卷你这里也有吗?”

白釉摇了摇头,他比划着告诉关忆深,这些书不是他的。

想到那个带着双喜来这里治耳朵的小姐,关忆深皱了皱眉,不知道双喜的耳朵现在怎么样了,自从她好了离开后,一直都没过来检查过哪。

倒是东西送过来几次。

关忆深没了声音,“我能看看吗?”

白釉点了头,他拿下来一本递过去,关忆深刚翻了两页就在那里笑起来,“白医者,这书你真没看过吗。”

白釉点了点头。

别人落下的东西,贸然翻动不是君子所为,他虽然不是君子,但是别人的东西他也不好乱动。

关忆深笑着翻过来给他看,只见书页上用炭笔赫然写着,“白釉大笨蛋,你什么时候娶我的双喜!”

那字迹真是丑的天怒人怨,但是白釉却蓦地红了脸。

那位小姐,怎么……如此大胆!

“白医师?你在家吗?”

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白釉听着脸更红了,这声音不是……

他飞快将关忆深手里的书抽出来合上,放回架子上,这才朝外看了一眼,临出门前还收整了下自己的衣裳。

关忆深看的想笑,好像是白釉的心上人来了。

白釉拉开院门,对着门外叩门的双喜行了一礼,“白医者在忙吗?”

双喜笑问,瞧着那笑,白釉低下了头,他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急忙否认。

双喜手上提了个篮子,篮子上面盖着东西,白釉指指篮子告诉双喜,不用再送东西过来了,他这里什么都不缺。

“这东西不是送你的。”双喜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听说你这医舍来了位新的病人,我是来看她的。”

双喜边走边问,“他住的是我之前住的那间病房吗?”

白釉指了指另一间。

“原来是姑娘之前住的那个吗。”双喜换了方向,看来这位病人确实很重要,怪不得姑娘让她特意过来。

双喜在外面叩了门,关忆深原本正打算睡了,听到声音连忙应声。

“见过关家表公子。”双喜笑吟吟道,“我是魏府大姑娘魏朱身旁的婢女双喜,姑娘事忙,托我过来给表公子送些时令水果。”

双喜把筐子放到桌上,盖着的布被掀开,鲜亮润泽的水果,透着清香甜美的果香。

“表公子要尝一下吗?”双喜道,“这些都是洗好了,才送过来了,尤其是这桃子,是今早刚刚摘得哪。”

白釉原本是在门口看着的,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就又退回院里晾晒草药,他心不在焉的晒着,眼前干巴巴的药草,好像都变成了那一颗颗鲜亮诱人的桃子。

白釉停了下来,他抿了抿嘴去劈柴。

双喜跟关忆深又说了一会话,正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书架上放着的书。

“姑娘怎么把书落到这里了?”双喜伸手去拿,却被关忆深拦了一下,“这、这些书都是表妹的吗?”

“姑娘以前身体不好,曾经在白医者这里调养过一阵子,这些书应该是姑娘落下的。”双喜笑,“姑娘是个坐不住的性子,除了翻看这些书,每天都会去外面的田垄上走上几圈,对这田间地头,怕是比白医者都清楚。”

关忆深蓦地想起书上的字来,那些字是魏朱写的,这是不是说魏朱希望白釉跟双喜在一起。

听着白釉在外间的劈柴声,关忆深突然觉得像是陷进一场奇妙的缘分里。

魏朱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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