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尔弯下腰,将双手放在阵眼上,看了看站在身后不肯再向后退一步的男人,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所有魔力一次性的全部注入阵眼!
“轰!!!!!”
霎时间,天摇地动。
偌大的法比安医院瞬间成为一摊废墟,烟尘弥漫,哀嚎声四起。
“恶魔之子”亚伯拉罕-瓦尔特在大地震颤的那一秒钟,发动了幻影移形,不知所踪。
而在地下室内,趁着弗里德曼-科赫被震动摇的摔倒在地,马歇尔-班森(贝克-德维特)与布鲁诺-唐纳修(琳德-诺维亚)同时发动了门钥匙,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男人上前两步,扶住因暂时的力竭而摇摇欲坠的安瑟尔。
由于巨大的爆炸而产生的震荡和巨响,唤醒了昏迷中的阿尔德,它微睁着眼,看着面前那一片残垣断瓦,眼中闪过浓浓的失落,以及极端痛苦后反而产生出的那一丝解脱。
维吉从安瑟尔手上爬下来,用花朵轻轻的拭去小蝙蝠的泪水,藤蔓紧挨着它颤抖的小身体。
安瑟尔休息了一会儿,推开男人,接过阿尔德,慢慢的走近那些残砖碎瓦,像是完全没看到瓦砾之间那些挣扎的手和脚,以及破碎的人体残肢,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废墟的最顶端。
“希望这个教训,能够给予你们深入骨髓的铭记。”放大的声音响彻四周,一字不落的钻入有心人的耳朵。
安瑟尔冷漠的扫视着身下那些或已经死去,或还在苟延残喘的人们,嘴角勾起一抹残妄的冷笑。而当视线转回手里的小蝙蝠,看到它微微起伏的毛茸茸的柔软肚皮,以及微张的红豆一般的小圆眼,目光便温暖了许多。
“你们为善为恶,本来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可你们万万不该伤害到我的家人。”
小蝙蝠轻轻翻动身体,咬住安瑟尔的指尖,安瑟尔纵容的帮它调整姿势,让它更容易吸血。
看来是没有什么大恙了。
“这次,只是一个开始,一个警告。”安瑟尔的声音如水般平淡,却没有水的温柔,反而像那深海中的暗流,冰冷到刺骨。
“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是我生存的意义,是比我的生命,还要更重要的存在。”
安瑟尔抬起头,目光似乎是刻意的盯着某个地方,又似乎只是随意看去。
明亮剔透的绿眸由于强烈的情感激荡而显出了隐隐的红,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又张扬,这一刻的安瑟尔,宛如杀神降世。
“伤害我最重要的人的家伙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要你们牢牢的记住,到底什么人不可以招惹,什么事情不可以去做!”
男人站在废墟之下,看着高高在上的安瑟尔,看着那个宛如恶魔般嗜血中却又透露出致命妖娆的男孩,胸腔中有股莫名的情绪在激荡,让他不禁眯起了双眼。
他的男孩这种时候很美。
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抬起手捂住左胸口,心跳已然乱了节奏。
他总是能带给他无尽的惊喜,无论是狡黠多变,还是淡然似水,又或是只对自己展现的温顺乖巧,甚至是如此刻般的残酷暴虐,他的每一面,都让他深深的着迷。
他的爱人如此强大,如此美。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大喊:征服他!
深呼吸,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渴望,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那声音还在不停的回响,让他根本无法忘记。
次日,各大媒体报纸便争相刊登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德国规模最大的医院,法比安医院一夜之间成为一片废墟,原因不明。
“‘恶魔之子’和弗里德曼-科赫跑了,主人,要不要我去找到他们?”维吉盘在阿尔德的肩膀上兴高采烈的问。
吸了安瑟尔血的阿尔德已经迅速的恢复了健康,此刻已经再次成为了他最完美的蝙蝠管家。虽然从安瑟尔那里得知了一切,有好几天情绪都处于低落状态,但却是解脱的感觉更占了上风。
维吉见缝插针的趁着这个机会跟阿尔德亲近了不少,现在正兴奋着呢。
“不用。”安瑟尔好笑的看着它志得意满的样子,暗自摇摇头,阿尔德直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把它当做跟自己一样的生物来对待,恐怕维吉的情路要比它自己想象的还要艰难的多。“想找的找不到,该来的躲不掉。我等他们自己来找我。”
“他们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了,还会来自投罗网吗?”阿尔德站在安瑟尔身后,为他续了一杯红茶,他虽然听不到维吉说话,但还是能够根据安瑟尔的回话来推测他们所说的话题,此刻听到安瑟尔如此说,不禁疑惑的问道。
“一定会。”安瑟尔肯定的说。“我毁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成果,杀了他们这么多的人,炸了他们最合适的藏身地,他们恐怕正磨刀霍霍,恨不能把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呢,怎么可能就这样夹着尾巴跑了。”
他们要真是那样的软弱怕死之人,也不会让他拖了这么多年才开始实施报仇的计划了。
“那您下一步……”维吉嘴上问着安瑟尔,实际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思考怎么挪动身体更靠近阿尔德的脖子而不让他察觉到这点上面了。
安瑟尔看着心不在焉的维吉,沉默了一下,才有些犹豫的开了口。“维吉。”
“主人?”维吉把注意力转回安瑟尔身上。
“你上次说的那个方法……”
“什么方法?”维吉一时有点迷糊,然后突然灵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