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罪恶感是一回事,对他的自由生活产生了束缚又是另一回事。
他喜欢自由,也决定过自由的生活,但是只要他还顶着这个名字和姓氏一天,他就必须要替那个死去的孩子履行他应该履行的义务——替法比安夫妇报仇,夺回失去的家产。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摆脱身份所带来的束缚,做真正的自己。
好在,这份责任与他想要变强的意志并不冲突,甚至还可以成为他更加努力的动力。
自从一岁的时候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世界有魔法的存在,他便开始计划着要想要变得更强,然后出去闯一闯,顺便收集一下敌人的情报。但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小了,肢体柔软,骨骼没有发育完全,连走路也走不好,除了能看看阿尔德偶尔拿过来的书以外,什么也做不了,而想当然阿尔德是绝不会主动给一个一岁的孝子看什么具有实用价值的书的,拿来的书多是画册与语言启蒙书籍之类的。所以从他能自由行动开始,他便抓紧机会将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所有可利用的时间都用在了泡书房上,像块海绵一样的努力吸收各种知识。这还得多亏了他前世的时候在组织里受过专门的语言训练,学习过几个主要括德语,不然光是语言的障碍就够他抓狂的了。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是连他都感到惊奇的。
那是在他快两岁的时候,他已经自学完了家庭启蒙教育中所有基础魔法的理论部分,咒语的内容也都记忆的很牢固,欠缺的,只是魔法的应用部分。
他坐在书桌前,对着面前的一本书使用了漂浮咒,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他有点无奈。(明明是你的起点太高了好不好,那本大部头比你的体重还沉啊喂)
就这样试了一个下午,还是不行。安瑟尔并没有灰心,他想了想,就去询问了下阿尔德,看是不是自己使用魔咒的方式不对。
阿尔德最初吓了一跳,以为家里出了个超级天才,才两岁就能使用漂浮咒了,可后来一听,原来没有成功,惊叹就变成了嘲笑,他告诉安瑟尔,即使是纯血的巫师,魔力程度也是要随着身体的逐渐发育而缓慢发生增长的,否则与身体发育程度不匹配的过强的魔力会损伤巫师的身体。而两岁孝儿的身体里,是压根没有多少魔力产生的,即使小安瑟尔在看书方面是个天才,也无法违逆自然的法则。
在听到这些话的同时,安瑟尔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反驳的冲动,他理智上明明知道阿尔德说的话都是对的,每个人都生活在自然界中,是无法反抗自然的法则的,这是不变的真理。但是他心中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说:不是的,我可以的,我是可以——超脱法则的。这让安瑟尔很莫名其妙,他的心真的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但说实话,做了二十多年的天朝子民,什么超脱自然的法则,他是压根不信这个的——这时候的他,压根就忘记了他曾经也不相信魔法,而魔法却真实存在的事实。
总之,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