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而安瑟尔则想的还要更多,按照记忆中生之一族对春神所记录的林林总总的赞美词中描述的春神形象来看,虽然也许可能有些夸张,但总体来说,她还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生之一族全部死亡的,既然她没有伸出援手进行保护,那春神自己呢?她自己还活着吗?
这片神秘而奇异的大6,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它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维吉,你不能和它们说话吗?”阿尔德指着那些静止的似乎连一片叶子也不会颤动的树对着维吉问道。
维吉摇头,又看看一旁的安瑟尔,见他也摇头,才回答阿尔德的问题,“我跟主人都听不到它们说话,它们好像也睡着了一样。”
“树也会睡觉?”阿尔德惊奇的问,他记得维吉就不用睡觉啊,正好和他挺配的。
“原本是不会的。”维吉回答。“但也没有别的解释,看它们的样子,总不像是死了。”
的确,不会说话,不会动,没有意识存在,但又枝叶繁茂,苍翠依然,除了树也进入了沉眠,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可能了。
这片森林很大,也很密,有些像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但又有些不同,地上布满的不是枯枝腐叶,而是嫩绿色的湿滑的苔藓,还有突出地面的粗大树根,盘根错节间,很是难走。异界似乎对巫师身体里的魔法有一定的压制作用,他们不敢冒然使用,只好相互搀扶着慢慢往里步行前进。
直到几日过后,四人终于停了下来。
不过不是因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而是仍然没有看到目的地的哪怕是一个边儿。
“会不会是我们走的方向不对?”阿尔德问。
“这……”维吉为难的看了看众人,“我也说不清楚,我的方向感在这里完全失灵了,只能隐隐的感觉到有一个方向传来的波动有那么一点不太一样……”
“没错。”安瑟尔点头肯定。“我也能感觉到。”
“那我们都走了快半个月了,怎么还是没有看到你们说的那个地方?”阿尔德有些着急了,这种地方让他很不舒服,安静,潮湿,充满了死寂之感,一天两天还行,在这种氛围里待的时间一长,总让他心里冒出一股莫名的烦躁,他甚至开始想念外面肆意吹拂的清风。
“可能是森林太大了,我们再往前走一走看看吧。”安瑟尔也不能很肯定,他本来觉得他们已经离那股波动不远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好像一直走都走不到,天知道他们赶路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望山跑死马”?
男人却一直沉默着,然后弯下腰,从袍子边扯下一小条布,绑在了身旁的一根突出地面的粗壮的树根上。
“汤姆?”安瑟尔几人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举动的含义。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又撕了几条,绑在周围其他的几棵树上。
“你怕我们是在原地打转?”安瑟尔很快反应过来,然后摇摇头,“应该不会,我一直有留意,这些树的品种我们之前都没有见到过,应该是第一次来。”
“只是保险起见。”男人没有多说。
几人见状,也就没有在意,男人过于谨慎的性格他们早就有所体会,也不怎么当一回事,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难道还真能看错了不成?
可是当他们又走了三天,看到前方的几棵形状陌生的大树上却绑着异常眼熟的几缕布条时,却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份。
“这……这是怎么回事……”维吉喃喃的问道,但没有人能回答它。
男人走上前,将一条布解下来,在袍子边上比了比,淡定的说道,“是我绑的那条。”
“我们真的又走回来了!”阿尔德不敢置信的惊呼,他又去另外几棵树上看了看绑着的布条,的确是从男人身上扯下来的,颜色,布料,一模一样,就连旁边撕裂的痕迹,都能对的严丝合缝。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安瑟尔看看周围的树,疑惑不已,“你绑记号的那几棵树跟这几棵完全就不是一个品种的,长的也不一样,怎么……”
男人做过记号后,安瑟尔还特意留心了一下,绝不可能记错。
难道是有人跟在他们后面,解开了布条以后又绕过他们跑去前面重新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