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尔,你自己去学校可以吗?”阿尔德担忧的围着正在收拾行李的安瑟尔团团乱转。
“阿尔德,你不要再绕圈了,绕的我眼都花了。”安瑟尔过去将阿尔德推到沙发上坐下,双手叉腰,竖起眉头瞪着阿尔德。“我又不是孝子了,再说,我已经向你保证过了,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你就把心好好的放在肚子里吧,不要再唠唠叨叨的了,这些话你都已经说过至少十次了!”
阿尔德叹了口气,以一种忧郁的眼神望着安瑟尔,“我只是舍不得你,你可从来都没有单独离开我那么久,这一去可就是整整一年啊……”
安瑟尔有些无奈,从桌子上拿起一根墨绿色的发带利索的将头发束成一束,垂在胸前,又开始埋头收拾行李。“我不是给了你联络用的双面镜吗?你每天都能看到我。”
“那怎么能一样,”阿尔德嘟囔着,转而又用一种愤怒的语气恨恨的抱怨,“到底是什么该死的学校,非要搞什么全封闭,居然一年都不让出来,简直就是监狱嘛!要不然还是不要去了吧?反正你以你现在的水平,就算去那里上学,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啊……”
安瑟尔暗自翻了个白眼,连话都不想接了。
阿尔德看安瑟尔没有反应,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只听“嘭”的一声,一个抱枕砸到了阿尔德的脸上,阿尔德反应不及,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沙发背上。
“嘶……”阿尔德龇牙咧嘴的揉着后脑勺,眼神幽怨的望着头也没回的安瑟尔,“好了好了,我不再说就是了……上学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还缺一根魔杖。”安瑟尔翻了翻物品详单。
“你要去买吗?去格里戈维奇那里买魔杖的人总是很多,如果想要今天买到的话,我们现在就必须要出发了。”阿尔德看了看表,示意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不用了,”安瑟尔倒不是很在意,“随便找一根用着就好了。”
在安瑟尔看来,巫师过于依赖魔杖就像杀手过于依赖武器一样,都是足以致命的缺陷,因为一旦在战斗中失去武器,往往就会变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做为一个最顶级的杀手,不仅要熟练的使用枪支刀剑等冷热武器,手边的任何东西随手取来都可以当做武器使用,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时候,他的手也可以化为杀人利器。像他之前学习魔法的时候用的就是盖勒特的魔杖,即使不那么契合,也不会妨碍他的学习,后来他更是着重锻炼自己使用无声无杖魔法的能力,所以他现在就算是不用魔杖,对他也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之所以还要买一根,只是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而已。他可不想特意为此跑出去一趟,更何况他听说每到快开学的时候,格里戈维奇那个小魔杖店都是人挤人的像沙丁鱼罐头一样,他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变成其中的一条沙丁鱼。
“家里没有多余的魔杖吗?”安瑟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到了沙发上,“其他人用过的也行,盖勒特的那根我还给他了。”
阿尔德摸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被压在储藏室最里面的那个行子,“好像是有一根,但是没有被人使用过。被放在储藏室的最里面了,我需要去找找。”
安瑟尔把玩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浅金色的发丝在葱白如玉的手指间有一下没一下的缠绕着。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没人使用过?为什么买了却没人用?”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阿尔德想了想,“好像曾经听法比安说过,自从有了格鲁内瓦尔德家族起,这跟魔杖就已经存在在这个家里面了,既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以前家族里的成员几乎每个人都曾试着使用过,但都不契合,所以便一直被闲置着。”
“那就要这根吧,”安瑟尔不甚在意的说道,“反正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去找找。”阿尔德说完便向储藏室走去。
下午茶过后,阿尔德来到庭院里,递给安瑟尔一个陈旧的长条形木盒子。
安瑟尔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看起来很普通的魔杖,杖身漆黑,除了光泽度很好以外,没有什么特点。
“就是这根?”安瑟尔将魔杖拿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你能看出来是用什么做的吗?”
“杖身好像是用常青树的树干做成的,里面的杖芯就不知道了。”阿尔德绕过了安瑟尔,站到了他的身后。“你用用试试吧。”
安瑟尔挥了挥魔杖。
瞬间,两人瞪大了眼——
庭院里所有的植物像接到了指令般开始疯长,早已干枯了的树枝纷纷冒出新芽,原本只有成人手指粗细的树苗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繁密巨大的树冠遮盖了整个院子,已经过了开放期的花卉枝头又重新挂满了怒放的鲜花,从墙角边新长出来的爬山虎迅速爬满了整个外墙,草地上也密密麻麻的冒出了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植物,小草更是长的有半人多高。只是一眨眼的片刻,除了他们脚下的这一小方地面没有出现任何植物,整个院子都变成了植物的乐园。本来宽敞明亮的院子被膨胀的植物塞满,光线被巨大的树冠遮住,变的昏暗拥挤。院子里的温度也不再是夏日的炎热,而是变得冷热合宜,甚至还有着带着青草香气的微风徐徐吹过,就像——到了春天一样。
安瑟尔看着满院子欣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