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虽然信天游运功消耗了能量,却也吸收掉小红鸟的热能。
一进一出,总体来说,收益要远远大于支出。
他为什么在信使“咕噜咕噜”煮时不这么搞?因为开水带来的热能层次太低,一边抵抗一边吸收是亏本买卖。
也搞明白了一件事情,在突破之前遇到开光修士发出的火焰,还是闪避为妙。那玩意真挺厉害的,与通幽修士的火球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恰恰像俞疙瘩这种,实力只达到通幽,偏偏玩火三十年有了心得,能够越境发出部分开光法术的威力。火焰量大管饱,又伤不了自己,才是可遇不可求的进补对象。
想到这儿,信天游冷笑连连,露出了“狰狞”面目,喝道:
“纳命来!”
拳头举得挺高,脚下却走得极慢,好让对方有充分的时间准备。
俞疙瘩告饶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打断,见对方穷凶极恶,不依不饶,顿时急眼了,满头大汗。匆忙从腰间抽出一根管状物,厉声喝道:
“真以为怕你不成……混沌火!”
一股烈焰从管状物的端口喷出,内里红黄,外层青白。
狭窄的石室顷刻灼热难当。
轰……
四壁悬挂的字画眼瞅着变黄变黑,燃烧了起来。
地板中央的蒲团将燃未燃,浓烟滚滚。
信天游不敢大意,浑身的青气疯狂外溢,被烈焰包裹成了一个“火人”。手舞足蹈,发出凄厉的惨叫。
火工道人松了一口气,却见对方摇摇晃晃,晃晃悠悠,总也不倒下。甚至有一次还逼到了自己身前,幸好被一股猛烈的火焰喷退,更加不敢松懈了。
吹……
使劲吹……
这货捧着“吹火筒”足足吹了半分钟,刚停嘴喘几口粗气,“火人”就蹒跚走近。被吓得一个激灵又端起筒子,竭尽法力,鼓起腮帮子猛吹。
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
每当俞疙瘩快撑不住了时,“火人”就挣扎得愈发剧烈,惨叫声也更响亮了。
“啊啊啊……热得不行。”
“好痛呀,手烧焦了,脚烧焦了,肚子烧焦了。”
“哎呦,再过一秒钟,就要被烧死了。”
“我的脑壳呢,怎么摸不到了?”
……
老头儿一听,立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吹得脸红脖子粗,手发抖,脚打颤。
终于……
扑通摔倒了。
火焰熄灭,完好无损的少年上前,像提一袋土豆似的拎起火工道人朝外走,不屑道:
“连密室燃烧缺氧也不晓得,真是个棒槌。”
他检查体内的能量柱,竟然上升了小小半格。只要多烧几次,重返巅峰指日可待,比晒太阳、饕餮快多了。
反观榆木疙瘩,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直接从通幽境八层跌至第七层。至于再烧几次会跌成啥惨状,不是信天游需要考虑的。
门口人影一闪,俞富那厮脚底抹油,也不管啥伯父老祖的,溜了。
信天游无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从大缸里舀水浇醒火工道人,一番审问后得知他自幼家贫,人又执拗,故名疙瘩。
金木水土四灵根平庸,偏偏火灵根远超常人。十八九岁时被一位潇水剑派的行走,类似于一万年前的星探看中,带入山门修行,并没有经过王城春试。
潇水剑派以控剑为主,最重视金灵根。但万物相生相克,对其它领域的研究也未放弃,只是不太重视罢了。
俞疙瘩的火灵根虽然优秀,却没达到惊才绝艳的地步。整体资质太平庸,怎么努力也突破不了开光境。
但他有一宗好,喜欢烧火,甘心烧火,故而能够在门内一呆就是三十年。
那杆像“吹火筒”的玩意,真的是一杆吹火筒,也是一件法器。经过三十年的烟火浸润,筒内蕴含了炎气火精,才让他施展出接近开光仙师的威能。
至于侄子俞富抢占了村民的田地,俞疙瘩根本不晓得,连宅子都是自掏腰包盖的。
烧火三十年,并没有烧出啥成就。
连后山都没有进去过,只在前山帮厨,给刚入门的弟子做大锅饭。那些弟子多半出身富贵,携带了金银珠宝全无用处,偶尔会送他一点。日积月累,可不是个小数目。
提起临阵开溜的不成器侄子,老头愤愤道:
“白眼狼……老子在卦居里面拼死拼活,他好歹扔一块板砖进来呀……”
见少年似笑非笑,忙转口道:
“上尊法力通玄,宵小岂能伤害?”
与其相信对方是一个少年郎,火工道人更愿意相信面前是一个融体境界的大修士,夺舍了少年身躯。
他原本粗鲁,不识字。在修行门派呆了三十年后,没吃猪肉也见过猪跑路,讲话居然像那么一回事了,有板有眼。
对信天游而言,俞疙瘩的价值很大。
不仅可以解决芙蓉村问题,可以介绍潇水剑派的内部状况,还是一个纯天然的人形充电器,可以让自己迅速重返杀幽境巅峰……
前坪传来一阵聒噪。
小天,小天……
许多人在整齐呼喊,声音越来越大。
“出去看看。”
信天游说完,转身就走,也不怕对方不跟上。
走出大门,只见坪地里黑压压全是人,围成了半弧形状,俞富和几个断胳膊断腿的护院蹲在台阶下。
人群最前方是威风凛凛的董大小姐,手按剑柄,身后挺立着赵甲、马空、小香、小兰五员大将。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