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五月,烈阳如炬,已悄然爬上头顶,阳光如烤炉里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着世间万物。
小院内,金桂树那碧绿的树叶略显焉萎,好在没到最热的时节,院内两人衣衫单薄,一阵微风拂过,倒也清爽。
秦浩见秦川已拿定主意,便也没再劝说,而秦川猜得很对,很早以前便想象过今日情景,秦峰意气风发地归来,定然有人第一时间告知消息,接着免不得一场大战。
两人默默等候,秦越早已吩咐秦浩,让他一直跟着秦川,未免出现意外——也许秦越早已猜到秦川的决定。
“吱呀——”
院门发出声响,一名少年推门而入,自然便是秦进,他见到秦川之后,忽然想到上次来小院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双腿发抖。
“秦川!”
秦进猛然大喊一声,算是给自己打气,想到最近几月以来心中的憋闷,浓浓的怨恨一时驱走了惧意,他深吸几口气,想到背后有秦峰撑腰,一时底气十足。
“我告诉你,七哥已经回来了,你要是有胆便立即去演武场,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天才。”他神色得意,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
“哦,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秦川点点头,语气平淡,脸上还带着和煦的微笑。
“你……”
秦进顿时大怒,胸口连连起伏,感受到极大的羞辱,他死死捏拳,忽然狞笑道:“你别太得意,有胆去演武场,我七哥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滚!”
听得这番话语,秦川微微眯起眼睛,神色略微发冷,尚未开口,旁边的秦浩极其厌恶地怒喝一声。
“哼,你们,给我等着!”秦进自知讨不到好处,扔下一句狠话,愤然离去。
秦进一走,好似污秽尽去,小院内又恢复宁静,秦浩微微皱眉,神色颇为担忧,没想到两人这么快便要对上。
“秦川,你真要去?”秦浩忍不住问道。
“自然要去。”
秦川不假思索地回道,不过却始终没动,此时他心里冒出个古怪想法:“别人随便派个小喽啰过来,说要我去演武场,难道我就立马过去?”
这个一向成熟稳重的少年,却在关键时候冒出此等幼稚无用的念头,实在出乎意料,不过他立马将之驱散,下了决定。
“走吧,我也很想会会他。”秦川起身整了整衣衫,当先往外走去,后面秦浩只得无奈跟上。
演武场距离小院有些路程,两人脚步很快,当来到演武场时,却发现已有许多人在此等候。
两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其中有人喊了一声,所有人纷纷转身看来,人群中一名气势凌然的英武少年,格外引人注目。
那人自然便是秦峰,早已换了一身装束,其双眉如剑,眸子里似藏有无尽星辰,嘴角虽噙着一抹笑意,却给人极其冷傲之感,他整个人散发出别样的气势,若挺拔的高峰让人心生敬仰,又如即将出鞘的宝剑让人心生畏惧。
在秦峰身旁,最显眼的是两名膀大腰圆的大汉,如两座铁塔守护在两侧,给人沉重的压迫感,不过让人诧异的是,其中一人断了左臂,另一人脸上带着眼罩。
此时此刻,全场一片寂静,唯有风声轻响,当秦川到来之时,全场目光注意过来,而秦川直直看向秦峰。
两人目光相撞,秦川表现得极其平静,眸子里古井无波,不过内心却浪潮汹涌,而秦峰的眼神中,带着审视、玩味、惊异与压迫。
全场所有人默默注视,两大天才目光接触之处,似乎已碰撞出火花,两人在气势上,先来了一场无形较量。
曾几何时,在秦峰眼中,秦川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个任人羞辱的小丑,然而今日再次相见,他却感受眼前少年的体内,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然而,秦峰是什么人,从小便极其狂妄,也可以说是绝对的自信,自信有实力战胜任何人,即便秦川的变化极其惊人,他也只是略感惊异,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好似对某种新奇事物产生了些许兴致。
“哈哈!”
便在全场气氛极其微妙之间,一声突兀的大笑打破了寂静,秦进得意洋洋,冷笑道:“秦川你看到没有,这些人都是我叫来的,今日便要所有人都瞧瞧,你这个狗屁天才,在我七哥面前不过是废物一个。”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以一种极其惊异错愕的眼神看了过去,就连秦峰也转过头,以一种怪异的目光仔细打量秦进,感觉眼前这个蠢货竟如此陌生。
“你真的是秦进?”
秦峰微微皱眉,印象中的秦进虽是个谄媚小人,却也颇有城府,言行机警,怎么几月不见简直变了个人,末了他还忍不住嘀咕一句:“难道脑子出问题了?”
感受到全场异样目光,秦进顿时慌了,同时想起上次在齐家出丑的情景,感觉脸上发烫,此时又听得秦峰话语,脸上更是火烧一般,他一心只想着羞辱秦川,发泄多日以来的愤恨,哪里想到会出这等状况。
“我……我……”
秦进脸颊、耳朵、脖子全都通红,脑中一片浆糊,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察觉许多异样目光变成了嘲弄与可笑,他终于体验到当初秦川被自己嘲讽时的感受,一时气血冲击头脑,羞怒得晕死过去。
“没用的废物,那个……秦迅,还有你们几个,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抬走。”秦峰眼中透发着怒意,冷冷地吩咐道。
人群中一名少年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