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默晨跑的时候又遇上了傅承凯。
她正打算往回跑,傅承凯却已经朝她这边来了,“何默。”
何默微微点头,“早。”
傅承凯点头,“真巧。”
听到这个字,何默自觉加快了脚步。
不过很遗憾,傅承凯的腿比她长,而且,似乎没想着要和她拉开距离,因为她加速的时候他也加速,她慢跑下来,他的速度明显也变慢了。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他们几乎维持同样的速度跑完两千米的路程。
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傅承凯给她递了一瓶水。
何默客气地说了一句“谢谢”,摸摸自己的口袋,没有带钱。
“请你喝的。不用客气。”傅承凯难得的善解人意,说完也在她旁边坐下来。
此时才早上七点,阳光来得有点迟,风里有点寒。
现在已经十月了。
“你打算在这边留多久?”傅承凯突然问。
何默慢慢地转过头去,对这个问题不认为有回答的必要。
“你似乎很排斥我。”傅承凯转而无奈。
何默看他的眼神就更奇怪了,“你不是不喜欢和我偶遇麽?”
这话把人问住了。
傅承凯有种话题很难继续下去的错觉。
但,对于某些话题,有时候还是要死磕到底。
“我住进你的对面,难道不是表明了一种态度麽?”傅承凯嘴角含笑。
何默想了想,说,“我喜欢那里的房子,我是不会退租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现在就搬走。”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上次说过要搬走的,你想好时间了吗?”
傅承凯:“……”这是什么逻辑?
这孩子的脑子,是反过来生长的吗?
傅承凯特别无奈,无奈中还得厚脸皮,“我收回上次的无心之言。我没有想要打听你的隐私,也没有不喜欢你。既然我们成为租客,就应该友好相处。事实上,我并不反感我们的偶遇。”我真是天道
这场火锅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吃完火锅后,赵生和孙廷提议喝酒,何默自知酒量不行,讪讪地退出了酒友横列,跑回房间写稿。
半夜两点多,楼顶那三喝得醉醺醺的,下楼的时候还高歌不停,把周围几个租客都吵醒了,开门厉声指责,连报警的警告都开始挂嘴边。
何默是被敲门声吓醒的。
当她穿好衣服走出来,外面的高歌还未结束,她当时第一反应是想打电话报警,但后来认出了孙廷的声音,隐约还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贴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那些高可里面还夹杂着邻居的谩骂。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连累了。
最后何默还是开了门,看在他们请她吃了这么几顿火锅的份上,她愿意给他们叫一辆车。只是开门之后,这些好意瞬间被扎得支离破碎。
他们喝醉了,而且都醉瘫在她家门口,几乎不省人事。
对他们醉倒在门口这件事,何默有点无措,尤其是在邻居们开门指责的时候,她一句都不敢反驳。在她的门打开之后,他们三人突然从地面爬起来,摇摇晃晃地不请自入,趴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倒下就睡了。
何默没有喝醉过,不知道喝醉了的人还有‘回家’的意识,而且聪明地从了就近原则。她不敢说他们是耍赖,因为她不清楚喝醉的感觉。让她更加惊讶的是,傅承凯就算喝醉酒了都不忘记戴着口罩和帽子,自我保护意识做得很到位,所以刚才那些邻居才没把他认出来,甚至还对他们坡口大骂。
何默最终没有把人送走,一是她力气小,很难也无法把三个大汉送出去;再者,她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如果送往酒店,傅承凯明天就要上头条了。如果他上头条,那她一定会被连累。
所以在三个醉汉躺在自家客厅的情况下,何默回房间上了锁,又用卧室里的小沙发顶在门口,这才敢放心地睡下。
第二天醒来之时,只有傅承凯还躺在她家的沙发上,孙廷和赵生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清醒之后的傅承凯没有丝毫的窘迫和不好意思,反而坦荡绅士得让何默怀疑昨天喝醉酒的不是他,他为了感谢她没有让他们流落走廊,大方收回当初不让她出现在横店的威胁。
对此,何默欣然应下,礼尚往来最重要。
再之后,何默下楼晨跑的时候回回都能遇见傅承凯,不得不从“早”、“早上好”诸等招呼用语换成:“好巧”,傅承凯对此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