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斯顿是黑道出生,地位很高,不过他很少露面,没有人会觉得这样一张干净又漂亮的脸会和蛇蝎心肠心狠手辣有关系,但实际上,默斯顿就是一个特别实在地诠释了表内不一的例子。
他笑起来很阳光,嘴角淡淡地提起,露出两排特别整齐又白得发光的牙齿,嘴唇是很薄,轻轻一抿就能散发温柔似骨的魅力,那种冰凉而又炙热交加的感觉很容易叫人深陷其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又专注,时常容易看得深情,他喜欢穿白色的衬衫,胸前解开两个扣子,既放荡不羁又肆意洒脱,没有哪个女人能逃脱得了他的蛊惑。
而那时的欧澄,不过是他掠来的一个较为特别的玩物。
欧澄不会否认自己被他吸引过,至少她对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期许,只不过那样的期许对她而言是毒药,对默斯顿而言,却是最得意的实验结果。
他们结婚不到一年,被默斯顿领进家门的妖娆女子就不计其数,欧澄默默地记着,等数到第九十九个,她对他的所有期许也便被散得一干二净了。她不会允许自己沉沦在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身上,至少在期限过后,她不允许。
欧澄不是没想过回国的,实际上她回过一次,就那一次她才晓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当年她只顾着保住三叶,却忘了何默和陈冰颜的处境,凭她们那些年微薄的积蓄根本支撑不起阳子的医药费。让她更意外并惊慌的是阳子的突然失踪。阳子失踪了……那时欧澄便明白,她和何默之间的梁子终究还是结下了。
那次偷偷回国,默斯顿狠狠地惩罚了她,掐着她的脖子说:“你应该庆幸你自己乖乖回来了,如果我今天没见到你,你信不信,不仅是你,就连你的朋友,都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当时的默斯顿便是这样威胁她的,欧澄当时不明白默斯顿为何会这样憎恶自己,后来从他的下人那里不小心得知,欧澄的母亲和默斯顿的父亲竟然有过一段情。
她母亲是他父亲的外遇,那段狗血剧情直接导致默斯顿的母亲自杀身亡。欧澄不是不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如果她和默斯顿是兄妹,那他们的婚姻就是luàn_lún。她私底下搜罗了不少资料,但都没法证明自己和他父亲的关系,后来她趁着默斯顿醉酒的时候偷偷拔了他的头发,试图与他做一次亲子鉴定。只是鉴定结果出来了,却是从默斯顿手里递给她的。
欧澄永远忘不了那日的默斯顿,他还是那样对她笑,满身的酒气,握着那份鉴定报告看了许久许久,最后将其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然后不等她抓过来看就开始狠狠地撕她的衣服惩罚她的自作主张和不听话。
欧澄再次醒来的时候还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身上披着佣人给她盖的小被子,被子下都是血渍。她颤抖地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体,捡起被撕得破碎的鉴定报告。她拼拼凑凑找了许久才找到那个数据……数据里说他们不是亲兄妹,不是亲兄妹……她倒希望是,那样或许她就能逃脱这个牢笼。
那天欧澄一直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手里抓着一把纸屑,表情淡漠的,或许是面无表情。家里的佣人都来劝她回房休息,她也只是安静地垂着脑袋,好像在哭,但眼眶里是干的,时不时又会看看手里的纸屑,偶尔笑笑。再后来,默斯顿回来了,他一步步朝她走来。她抬头,第一次大胆地直视他的眼睛,而后缓缓站起来,将手里的纸屑全部抛出,想砸在他脸上,只不过纸屑掉得没她快,她晕倒了,听下人们说,她晕了整整一个星期。
那场病让欧澄瘦了整整十斤,往手上一摸,都能摸到硬硬的骨头,这样的触感就像在摸一群白骨一样可怕。唯一让她觉得庆幸的,在那很久的一段时间里默斯顿都没再回来,欧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直写东西,经常熬到很晚。偶尔她也会拿出抽屉里的手机来看,那是何默的手机,她一直没敢还回去。扣扣里的一片孤叶时常会给她发信息,她偶尔才会回几句,他似乎很喜欢说他身边的事或者自己的事,等她把里面的聊天记录翻了一遍,才晓得自己再次把何默最重要的人带走了。那一晚是她在这里哭的第三次。
欧澄从不轻易哭的,第一次是默斯顿当着她的面和其它女人动作的时候,第二次是她得知自己和默斯顿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而这第三次……她哭了一夜,一夜也没睡。
但不可置否,在那段黑暗得如被困在深渊里头的日子里,一片孤叶是欧澄生活里唯一的一束光。曾经她以为那就是她的阳光,她爱上了这样温暖的阳光。但当默斯顿再次出现,她不得不亲手泯灭这段不该有也不能有的所有幻想。
凭默斯顿的神通广大,不可能查不出一片孤叶的消息,欧澄只能在他得手之前答应和一片孤叶的见面,并且斩断所有与她的联系,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告诉傅承凯应得的真相,以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把他也拉进罪人一列。实际上如果不是傅承凯的帮忙,三叶的身份不可能瞒得这么紧。
在那之后,傅承凯果然没再给她发过一次信息,反倒为了报复她和自己,不仅断了她回国的门路,他还对外宣布歇影。那时候欧澄便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因为她而受伤的人太多了,多到每次她念起那个名字来,都觉得心疼窒息。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欧澄得了郁抑症。
没有一个女人在经受这样的变故之后还能不受影响地坚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