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玄笑道:“好,不过得先把你那失去的二魂六魄找回来才行。”
沈瑶睁着大眼道:“什么二魂六魄?”
定观柔声道:“这是沈瑶的东西,却丢了,婆婆叮嘱我要为你找回来的。”当初醍醐老母传给定观道人还阳法阵,便是指望她不在后,定观能够靠此法阵把沈瑶失去的二魂六魄重新收回,而定观也一直在苦心钻研。他并非是什么才智高绝之士,唯忠厚老实而已,为了精通此阵也的确耗费了不少心血。
普玄道:“她如今懂什么魂魄之事,还是先往后退一退吧。张师侄,你拿好了油布,别让雨淋到了沈瑶身上。”
赖皮张不悦道:“你我差不多大,又叫我师侄。”
普玄道:“你这道人懂不懂长幼尊卑,你既然认了凌天这个师弟,便是我晚辈,不要说我叫你一声师侄,便是日后你还得管沈瑶叫一声弟媳妇呢,看看你那样子,做人家外公还差不多。”
赖皮张看了看自身打扮,的确邋遢了一些,不过他随便惯了,真要锦衣玉食反而不喜欢,哈哈一笑道:“就你这老道多心。”
普玄扶着沈瑶转身想往后面林中退去,他刚一转身,一抬头,猛然见不远处一条人影站在风雨之中,正双眼散发着寒光的看着自己。普玄吓了一跳,连忙把背后木剑拔出,喝道:“什么人?”他那木剑也不知多久没有使用过了,上面积了一层的灰尘,连木头本色都观看不清。赖皮张和定观正跟在身后,普玄突然止步,让赖皮张收不住脚,撞在他身上,一个趔趄差些摔倒,赖皮张怒道:“臭老道,你又发什么羊癫疯?”
普玄还未回答,远处那人已在风雨之中一步步走了过来,湿漉漉的头发略显凌乱的挂在两腮,淡蓝色衣衫还带着斑斑血迹。普玄愕然道:“小兰姑娘?”
来的那人正是已经走失的小兰,此刻的她面色惨白,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寒气,而两眼更是带着一丝冰冷的怨恨之意。
“道长,天哥哥呢,他上哪里去了?”小兰转头四顾,似乎是在寻找陆凌天人影。
赖皮张抢着道:“他去了前山,你不听那里杀声震天么,要找到前山去找。”
小兰故作惊讶道:“原来他不在,那太好了,道长,你扶着沈瑶是不是有些累了,不如让我来帮你。”小兰再次向普玄走来,离着他只有数丈之地时,普玄喝道:“站住!你再过来贫道可要动手了。”
小兰道:“道长这是什么了,还记得当年我和天哥哥刚离开山村之时,遇见的第一个帮我们之人,就是道长你了,我一直感激在心,图思报答,为何道长又对小兰恶言相向。”
一旁的定观也不解道:“师兄,这是小兰姑娘,你什么对她这么凶?”
普玄道:“师弟,你还看不明白么,小天把司空凉和常渝宏这些人都带了回来,但小兰却没有,虽然他没有明说是何事,但贫道可以断定,这小兰才是撒谎之人,当初在天墉城时我等被人打晕,姬老丈被杀,都是她说乃司空谅所为,若司空谅真是如此不堪,凌天岂会平安无事的留他在身边。”
赖皮张也道:“不错,我早就看出来这女子眉毛散乱,眼角含春,面带秽乱之相,早已不是完璧之人,却装着忠贞淑女,若非方师弟和她是旧识,我早就说出此事了。”
普玄和赖皮张其实都是聪明人,陆凌天回来后没有说任何关于小兰是内奸之事,但二人从陆凌天面色和司空谅、常渝宏等人的言语神情便已判断出有问题的必是小兰一人。同样知道此事的还有何盈,她跟着陆凌天但却对小兰究竟在何处没有问一句话,便是已经从蛛丝马迹之中了解了真相。
定观终于恍然道:“原来如此。”
话尖酸刻薄,心中大怒,但面上却冷笑道:“什么原来如此,快把沈瑶交给我,我带她去见小天。”
沈瑶一听要去见陆凌天,喜道:“好。”便想走过去。普玄忙一把拉住道:“沈瑶,她骗你呢,道爷婆婆自会带你去见夫君,不用她来帮忙,你不是想和小天两个在一起么,怎么还指望着她带你去?”沈瑶一听有理,小兰也是个女子,本能让她觉得与其和小兰一起去见陆凌天,还不如让自己和普玄去见陆凌天的好,她停住脚步,向着小兰道:“沈瑶不和你去,沈瑶只想和小天在一起,不需要你。”
小兰面色一沉,身上徒然爆发出一股杀气,她把手掌一晃,袖中已飞出一根飘带,然后如毒蛇吐信一般向前飞出,来缠绕沈瑶,想把她拉过去。见到小兰想抢人,三个道人一起出手,普玄和定观二人出剑祭符,而赖皮张则把用来防雨的油布连同支撑着的两截树杆一股脑的往小噗噗数声响,小兰的飘带左右晃动,如同无坚不摧的狭长利刃,把赖皮张抛来的油布连同树杆一起切成碎片,在碎屑乱飞中,飘带向前缠绕,一下子绕在了沈瑶的右手手臂之上。还未等小兰用力拉过去,普玄和定观的雷火双符一起打出,雷光闪烁中,那小兰抓着飘带不肯撒手,也不知躲避,被普玄的雷咒打了个正着,她胸口焦黑一片,口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连同手中的飘带也变得不堪一击,被定观打出的火球烧成数截,飘飘荡荡的落在草皮之上。
小兰低头看了看胸口,随即双眼逐渐无神,缓缓地倒了下去,躺在湿漉漉的地上一动不动。
三人初时愕然,但不久那定观便大喜道:“师兄的雷咒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