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剑盟总坛议事上,武中圣将自己收服云台派的安排公布于众。玉蝉真人早已知情,自是举手赞成的;泰阿派是由紫阳观拉入剑盟的,岳镇元虽有异议却也不好和玉蝉真人唱反调;青城派的江城子最擅察言观色,他见武中圣这个决定已经得到三位坛主的支持,便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去做些得罪人的事情了。
倒是南坛坛主柳阳春得知武中圣要亲去云台山后,乃颇有些不以为然道:“云台派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剑门,何劳盟主亲自出马?”
武中圣默默的点了点头,却并不表态说话。
柳阳春只道他是赞同自己看法,便又继续说道:“不如此行由我前去督办,李沧浪若然不来,我定叫他做第二个王孙孝。”
柳阳春话语未毕,众人皆是一脸难堪起来,尤是那江城子,早已私下拉了拉他的衣袖,可惜柳阳春情绪正值高昂,并未理会其中用意。
武中圣沉默了一阵子,稍许才问道:“柳掌门这是不同意我的决定了?”
柳阳春一愣,便急着解释道:“我这是一心要替武盟主分忧,绝无忤逆武盟主意思。”
“既然不想悖逆我意,为何不直接照我的决定去办?我这盟主下的决定是可以商量改变的吗?”武中圣呵斥道。
柳阳春虽还未想明白过来,但见得武中圣勃然大怒,他便当即先服软认错下来。玉蝉真人知道武中圣这是故意做出来给其他坛主看的,因为很快他就要宣布增加坛主位置的决定,若不先树起威严来,指不定到时候众人还会扭捏成什么样。
柳阳春虽连连认错,江城子等人亦帮忙说清,但武中圣却不依不挠道:“是不是大家处的久了,都不记得谁是盟主了?”
玉蝉真人随即拜服在地喊道:“武盟主文治武功,我等莫不尊崇。”
玉蝉真人这般一说,其余三位坛主亦战战兢兢的跟着宣号起来,武中圣见四位坛主皆臣服在地,便这才缓和道:“我知大家是要为我好,但剑盟自有规矩在,我做的决定谁都不能更改。今日之事谁敢再犯,就休怪我这个盟主不讲情面了。”
众人武中圣说完,四人便当即高呼:“谨遵盟主号令。”
武中圣却并不回话,只一脸铁青的出门去了。
四位坛子自追随武中圣以来,却从未见他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如此,众人便又疑又惧的暗下揣摩起来。
玉蝉真人不想其他人合计武中圣的心思,便当即起头责怪柳阳春道:“柳掌门,你说你怎就这般一根筋,非要去撸武盟主的逆毛?要不是几位老大哥替你求情,却不知盟主还要怎么想。”
江城子亦恨这柳阳春不醒目,便也怨道:“我都一直拉你衣袖了,你却还要喋喋不休。柳掌门若再这般鲁莽行事,可不要再拉上其他人。”
柳阳春当即尴尬的满脸通红,便逐个致歉起来。
“所谓尊卑有序,武盟主始终是天下剑盟的盟主,我们作为属下,切不可犯了他的威严,此乃主从之大忌,望诸位切记。”玉蝉真人正色道。深海入侵
“武盟主大驾光临,李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李沧浪恭谦说道。
武中圣见李沧浪这般恭敬迎接,便料得此行定能载誉而归,如此他岂能不心里高兴?武中圣遂与李沧浪寒暄一番,罢了又夸赞起这云台山的风景来。
“李掌门住在这人间仙境,难怪不肯出来呀?”武中圣羡慕道。
李沧浪听得出他是话中有话,便笑道:“武盟主一句人间仙境,实在叫我云台山增辉。但我等毕竟是江湖中人,无论人情世故还是吃穿用度,总归还是要出来走一遭的。”
武中圣听罢心中更是惬意,遂打趣道:“李掌门过谦了。我观李掌门仙风道骨样貌,若是山中偶遇,只怕要误当成神仙了。”
“李某是凡夫俗子一个,武盟主这般抬举,实在折煞于我。”李沧浪拘谨道。
武中圣豁然一笑,又道:“其他不敢说,但在这眼界上武某还是有自信的。李掌门久沐仙气,岂是常人能比?李掌门如若出山来,自要享受高人一等的对待。”
李沧浪听出武中圣弦外之音,便心下欢喜起来,但他又不能过白的表露,如此他又只好再客套一二。一旁的甘棠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也上前说道:“既是贵客到访,还是先移步山中座谈为是。”
武中圣见李沧浪身旁这位年轻人答话不亢不卑,便好奇问道:“这位可是云台派大弟子萧让?”
李沧浪听罢直是一愣,甘棠却抿了一口酒后笑道:“我并非萧让。”
“那阁下是?”武中圣奇道。
李沧浪怕甘棠那副怪脾气得罪了武中圣,便主动介绍道:“让武盟主见笑了,这位是我小舅子甘棠。”
武中圣当即豁然开朗道:“原来是已故甘老掌门的公子,当年也是名动武林的一号人物,失敬了。”
甘棠听得出武中圣这是在说自己当年因与光明神教余部林幽兰交好而得罪武林正道之事,如此他岂能心中畅快?
“哈哈,甘某一直自认没啥大本事,想不到也曾惊动过武盟主,快哉!快哉!”甘棠豪饮数口道。
李沧浪察觉出甘棠心中似有不快,便急忙插话道:“糟糕,糟糕。今日武盟主到来,我竟忘了备酒,甘棠,去取几坛你珍藏的佳酿来。”
武中圣却不以为然道:“武某今日造访云台山,乃是重在与李掌门闲叙,聊的畅快了,便就是一碗白水也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