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乔在一众师弟里选出铁蛋和陈子豪两位精壮一同下山去打探消息。行前,李苓思亦备了糕点相赠,并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找到萧让。铁蛋与陈子豪只记着好吃的点心,便无论何事都一一应允下来。楚鸣乔知道她心里只有萧让,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念及与大师兄的手足情谊,他又觉得自己不可以私误公。如此,楚鸣乔便豁然答应道:“萧师兄亦是我的手足兄弟,我自当全力以赴。”
李苓思听了直是感激不已,但她越是如此,楚鸣乔就越觉着心里别扭,或许不再诉说才是时下最好的决定。楚鸣乔只好点点头,再道上一句“保重”后,他便带着两位师弟直下山去了。
此行去找萧让,李沧浪并未交代他们要如何做,缺了指导意见后,三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就顿觉无从下手了。关键时刻还得看楚鸣乔,他想起阴风寨提及萧让曾于月前出现在饮血岗的事情,便思索着推算道:“大师兄未按师命直接回云台山,却是一路南下去了荆蜀交界的巫山,你们说为什么?”
铁蛋和陈子豪面面相觑,稍后才答道:“大师兄肯定是碰到特殊的事情要去办,才临时改道的吧?”
这样的答复说了等于没说,楚鸣乔于是继续说道:“巫山三面莽原环绕,殊为难行,但好在南面临水,便无论西进还是东出都十分顺畅了。”
“你是说大师兄过道巫山是为了去长江?”陈子豪迟疑道。
铁蛋听得稀里糊涂,只睁大眼睛望住楚鸣乔,却看他有何说法。
“不错,而且他应该是想乘船溯江而下的。”楚鸣乔坚决的说道。
陈子豪一时想不大明白,遂疑惑道:“你如何断定大师兄一定是向东去了呢?”
楚鸣乔只默默一笑,接着又在沙地上画出图比划道:“大师兄既是南下巫山,自不会向北而行;他若要西去蜀地,就应当在蜀汉交界之地入蜀,而不该选择有巴山横阻的巫山;所以他最有可能就是乘船东去。”
陈子豪听罢直点头赞同,只有尚在云里雾里的铁蛋犯愁问道:“等等,楚师兄只说了北面、西面不可能,那南面呢?万一大师兄是要过江去南边呢?”
楚鸣乔顿了顿,便望住陈子豪道:“你来和他解释一下吧。”
陈子豪知道这位铁蛋师兄乃敦厚之人,便尽量用最简单直接的语言告诉他为何萧让不会是渡江南下。可是铁蛋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巫山之南的荒蛮之地,萧让就不会去那里了。
“大师兄能冒着违背师命的风险去办的事情,必定是事关重大的事情。而事关重大的事情,一定不会在荒蛮之地。”楚鸣乔细细的说道。
铁蛋眉头皱了皱,依是不得其解,便又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事关重大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在蛮荒之地?”
楚鸣乔和陈子豪直气的答不上话来。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咱们照楚师兄吩咐去做就是了。”陈子豪不耐烦道。
铁蛋只好答了一句“哦”了事。
既然确定萧让是东去了,那他又会去哪个地方呢?关于这一点,楚鸣乔也答不上来,只是他相信萧让要选择走水路,就必定是一个不会太近的地方。而另一方面,长江就算绵延千里,也只有水路一条,他们若向沿途以水路为生之人打听,或许就能探出一二来。
说到这以水路为生的人,渡口船家自然算一个,而盘踞在长江上的赤蛟帮更是不可或缺的主。楚鸣乔细细盘算,确认七八日时间能赶到赤蛟帮黄州分舵后,他便向铁蛋和陈子豪部署行动任务了,大致是:铁蛋和陈子豪往荆州去,到达后铁蛋负责向当地丐帮弟子打探,陈子豪则负责向渡口询问,三日后直接原路返回云台派;赤蛟帮乃水上匪徒出生,自非善茬,去黄州分舵的事情就落在楚鸣乔身上了。焚天画圣
鳌仲一听便来气,遂二话不说的上前施以一顿拳脚。楚鸣乔束缚在网中动弹不得,便结结实实的挨了顿饱揍。
不过楚鸣乔却也是有心气之人,虽挨了痛打却仍旧毫不屈服。
鳌仲打的累了,又见他是有些骨气之人,便收手问道:“你和萧让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会儿楚鸣乔倒学得机灵了,他只故作好奇道:“却不知那萧让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恨。”
楚鸣乔不问也罢,一问,鳌仲等人皆火冒三丈起来。原来赤蛟帮弟子误将萧让所带的马匹当成了汗血宝马,便意欲抢夺。但萧让奋力抵抗,不仅伤了多名赤蛟帮弟子,还叫江上来往船舶看见,着实是叫赤蛟帮丢了面子。
楚鸣乔听到这里只忍不住笑道:“原来是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楚鸣乔话音未落,便又有一顿拳脚相加过来。
“哼!我们就是吃江上这碗饭的,所有行事皆光明正大,怎能和偷鸡牵扯上了?”鳌仲不服气的骂道。
楚鸣乔知道对方是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便不再说这些绕口的话,只接着说道:“不就是挨了萧让一顿打的事吗?你们既要混迹江湖,怎么连这点小挫折都受不起?”
“呸!他若只是推我几名弟子下水,我还不至于满天下的找他。”鳌仲骂道。
楚鸣乔于是追问缘由,鳌仲却也不避讳,只把原委直直说了出来。原来赤蛟帮弟子在江上吃了亏后急搬救兵,闻讯而来的赤蛟帮帮主程不时一眼认出萧让所牵马匹乃是饮血岗赤目郎君的坐骑。想那赤目郎君食人无数,几十年来仅就赤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