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观的出奇配合,再加上有本县县令徐闻志的竭力奔忙,王烁这一趟首阳山的任务变得没有难度。
但是除了玄清观之外,还有其他四所道观和两家寺庙需要安置。其中有两家小道观不愿搬迁了,观中的穷酸道人想要分一点盘缠各自谴散。
王烁立刻派人回了一趟西平找老王批来一笔“拆迁款”,先将这两家小道观给摆平了。其他两家则是各自派了观主,来与王烁面谈相商新建道观的诸项事宜。
另外两家寺庙则想搬到敦煌佛教圣地去,但又苦于那边没有寺庙接收僧人。
巧了,敦煌刚好就在酒泉郡治下。这难不倒王烁。
他立刻派人手执自己的亲笔书信去了老娘家,请那里的郡守官员们帮忙联络敦煌的寺庙,打点一切上下。
这一趟任务虽无难度,但千头万绪的事情实在太多。王烁看这情况,估计没个一两月的时间很难料理清楚。他心想,眼下我最重要的事情是去长安,哪能因为首阳山的事情耽搁这么多时间?
于是花了五六天的时间搞定一些重大事件之后,王烁把余下一些繁琐的事情全部打包授权交给了徐闻志,并让赵无疾从旁监督与协助。
徐闻志正想找机会图表现,接到这个任务简直大喜。王烁交待他说,除非有重大不决之事,才派快马来西平问我。所有事情处理完毕之后,你再亲自到西平郡来向我汇报。
交待完毕,王烁这个甩手掌柜带上卫队和沈清泓等几名玄清观的道人,立刻拍马回了西平郡。
聚集在西平郡城外的十万大军,已经散去了一多半。连剿获的数万战马、大量牛羊和战俘军奴也都不见了,看来是都已分赃完毕。
王烁心里有点打鼓,我可是头功,老王不会连战马都没给我留吧?……吐蕃马虽然卖不起什么高价,但那也是钱哪!
进城之后,王烁先把沈清泓等人安顿在了军方驿站之中,叫人好生款待。然后他自己大踏步闯进了节度幕府,一副大债主前来讨债的架式。
进去一看,他当场就郁闷了……自己的“小幕府”已经被鸠占鹊巢,挪用为将佐休息室了!
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王烁满是不爽的走进了老王的官署里,老王刚好在里面批示卷宗,独自一人。
王烁刚要开口,王忠嗣就先声夺人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我把你支到首阳山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其他将佐瓜分战利品。”
“父亲,这是为什么?”
王忠嗣淡然道:“战马和军奴,这些战利品给到你的手上,只能变成供你挥霍的钱财。给到其他军使手中,却能极大的增强河陇军队的战斗力。你是此战首功,有你在场,其他的军使都不敢伸手先拿。所以,我必须先把你支走。”
王烁直咧牙,败家老王“损私肥公”的臭毛病居然又发作了!
“你也不必忿忿不平。”王忠嗣道,“你的功劳,自有圣人奖赏。等你去了长安,河陇就是你的老娘家。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吗?”
我只懂得,那都是钱哪,命哪!……咦,等一下!
“父亲刚刚说,等我去了长安?”王烁的眼睛亮了,“这么说,父亲是同意了?”
王忠嗣眨了眨眼睛,“你怕是听错了。我可没同意。”
王烁也眨了眨眼睛,糟老头子真是特别坏,他故意说漏一下嘴,看来是想跟我谈条件!
“父亲,咱们明人不做暗事。”王烁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做大义凛然状,“你究竟想要怎样,才能答应让我去长安?”
王忠嗣笑了。他站起身来,背剪右手,左手则是对着王烁一伸,“首阳山的地契拿来。”
王烁则是两手一摊,“我倒是想给你,但它已经不属于我了。”
“什么意思?”
“首阳山,早就是安菲娜姬的了。”王烁道,“父亲如果不怕有失身份的话,就去找安菲娜姬讨要吧!”
“……”王忠嗣皱眉表情有点郁闷,沉默了片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把地契给我拿来。否则,你休想去长安!”
口气这么硬?
王烁眨了眨眼睛,说道:“父亲,安菲娜姬是粟特人,粟特人在商言商,没有什么事情是钱摆不平的。父亲想要首阳山也是为了充实河陇军备,现在让节度幕府花钱把地契再买回来,想必也是合情合理吧?”
“可以。”王忠嗣答应得相当干脆。
“五百万钱!”王烁美滋滋的伸出一只手,“我花了三百万钱买的山,轰天雷这么厉害的新式军器,两百万钱总算值当吧?”
“轰天雷两百万钱,确是值当。”王忠嗣淡淡的道,“那我就用两百四十万钱,买下安菲娜姬的首阳山地契。你去安排。”
“父亲,数目不对!”王烁瞪大了眼睛,“我打赏军士和道人,都花了两百万钱!”
“好,这两百万钱可以由幕府支出。”王忠嗣淡定得要死,“但你买下首阳山就只花了四十多万钱,还是包含在两百万钱总支出里面,你休要瞒我。那么,总共作价四百万钱与你交换首阳山,不能再多了。”
“……”王烁简直无语了。
他很想说:这是幕府掏钱,又不是老王你私人出资,偶尔睁一眼闭一眼的让我多赚一点小钱,莫非就不行?!
“对了,总得给你一点辛苦费。我这人做事一向讲究公平!”王忠嗣左右四下看了看,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一把长约三寸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