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这人是有点轴,死心眼子,这么说海智大哥准备接盘呗。”田一龙在心里松了口气,如果是这事,就好办得多。
“对,这事你看看能不能回家商量一下你姐夫,让他卖了得了呗,价钱我们会按照市场价给他的,大家都来社会混都是为了赚钱,谁也不想难为谁,行个方便,卖别人不如卖自己人了。”
“那肯定的。”
“这样,这事你办成了之后之前欠我拿两万我不要了,在额外给你两万辛苦费,行不?”
“这两万有点不够花啊,在加点呗。”田一龙舔了舔嘴唇,坐地起价,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就想要那个厂子,自己那姐夫是个老顽固,一般人说不通,自己出面劝说劝说,貌似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这场子总归是要卖的,卖谁都谁卖,里外里多赚五万,值!
“海智哥就给两万,我自己在添一万,你个狗币!”
“嘿嘿,这事交给老弟了。”
“尽快啊,等你电话!”
“好嘞。”
皮鞋厂附近有一排平房,这片地属于废弃房子,当年这片地的老板与这些房屋的私人没有沟通好,便放弃开发。
在刚实行拆迁那会,有的人倒贴一部分钱换了一栋楼,有的人用他的平房换了一栋楼,有的人不仅要了一栋楼还要了一个车库,什么的人都有。
于是这片房屋的人们就决定狮子大开口,给两个楼,两个车库,否则死活不同意拆迁!
最后谈崩,索性不开发这边还不行吗?
渐渐地,跟前开始出现工厂,慢慢的,这边的房子不仅没人要,反而成了一片废墟之地,要不是有一些工厂在支撑,恐怕这边都没人了。
但冰城的人们相信,寸土寸金这个道理,毕竟冰城在当年可是差点成为代替京城为首都的地方,在加上这些年的飞速发展,总有一天这块地还是会非常值钱的,于是这里的人们将房子租了出去,去三环内买的房子。
老赵便是其中一员,但他不是在这边租的房子,而是这边的房子恰好就有他的一份。
平常就在厂子里呆着,下了班就回到这个小平房,离得很近。
一个炕,一个小饭桌,老赵两口子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吃着大葱蘸大酱,一边说着今天厂子的这些事。
“胡海智那个人惹不起,不行卖他得了,咱的厂子眼瞅着坚持不下去,都没钱给工人发工资了。”老赵的媳妇最近上火舌头起大泡,辉煌这么多年,终于走向落魄,老话说的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卖谁我都不卖这个胡海智,这人心术不正。”
“正不正的跟你啥关系啊。”就在这时,小舅子田一龙两手空空舔着dà_bī脸进来了,很自然的就起了瓶啤酒坐在炕头跟着吃。
他姐也是惯着他,说了句,“冰箱里有凉的。”
老赵不太得意自己的这个小舅子,三天两头来了就借钱,不带有别的事的。
“你干啥来了?”田一龙没好气的问道。
“你看你,姐夫,我来能干啥,还你钱呗,呐,上次从我姐这借了一万,还你。”田一龙脸皮嗷嗷的厚的笑道。
老赵不满的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啥时候借的一万块,她根本不知道。
“你看我干啥,我老弟用一万块钱还不能借了咋的,又不是没还。”这个老弟终于给姐争了把气,这些年来因为自己这老弟,使得她跟老赵没少吵架,有句话说得好,姐是亲姐,给你搭点钱能乐意,可姐夫不能乐意,更何况这小舅子一点都不争气!老赵压根看不上他,可自己这小舅子呢又属于死皮赖脸一样的人物,没招。
老赵心情不太好,不愿意跟妻子吵,闷头喝了口白酒。
接着,田一龙开口说道:“哎,姐夫你那厂子卖了吗?”
“咋的?”
“胡海智要买,就卖他得了呗,这种人咱最好别招惹,招惹上就是大麻烦!!我这是为你好。”
“胡海智找你当说客来了?我警告你,你给我离这种人远点。我是不可能卖他的。”话音未落,老赵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当下追问:“你这钱哪来的?”
“……自己赚来的呗,放心,钱绝对干净。”田一龙愣了下回道。
“你整天就知道赌,玩一千输一万的选手你能赢钱,是不是胡海智给你拿的钱?!”
“姐夫你啥意思,小舅子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呗!”田一龙不乐意了。
“你啥样咱家人都清楚。”
“得,这事我不跟你说,我跟我姐说,姐你看哈,胡海智这人也是买咱厂子,别人也是买,卖谁都是卖,一样掏钱,干嘛不痛快的把厂子卖给他,免得自己惹一身腥呢,胡海智什么人?那是地痞流氓出身,他咋起来的,这边的人不是没听过,放在七八十年代,妥妥的又一q四!咱惹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田一龙连劝说带吓唬的,女人终归只是女人,况且她始终觉得自己这老弟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在怎么样也不会坑自己,当下被说的动心了。
老赵却及时的开口了,“我心里有数,不用你在这操心,该滚犊子滚犊子,该干啥干啥去。”
“好了,龙龙,你姐夫本来就上火,别在这气他了,这件事你姐夫做主就好了,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姐知道你一片好意,等你姐夫将厂子转出去了,咱就回老家看看能干点啥,城里我是呆的够够的了,空气也不行,吃的也不好的,能在老家当穷人,没必要跑